沈牧看向顾时宴,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状似无意地问:“向之婧的声音有什么特别的?”

顾时宴狐疑,“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他的直觉告诉他,沈牧肯定是在隐藏着什么,按照以往,沈牧根本懒得过问他那些如过江之鲫的情人。

沈牧眉梢微动,“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钟爱向之婧的声音。”

顾时宴迟缓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好似在喃喃自语:“它好像缺了一个角,无论如何都补不满。”

“哈哈!”

沈牧突然爆笑,整个人都乐不可支,手指颤抖着:“顾时宴,你太好笑了!”

“?”

“风流浪子变身纯爱战神,你自己都不觉得别扭吗?”

周围的人不管反应没反应过来,都跟着哈哈大笑,想把这事揭过去。

顾时宴的脸色瞬间黑了,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江阑挽本事可真不小,能勾的你过来找我讨说法。”

沈牧向来是个无情的主儿,换过那么多女朋友,很少有能让他放在心上的,更别提为了女人去找兄弟麻烦。

“你少含沙射影!”

沈牧喝了一口水压压惊,搓着手里的牌,目不转睛地盯着眉眼风流的男人:“你答应给的什么时候能兑现?”

遗忘对顾时宴来说或许是好事,起码不用经历求不得的撕心裂肺。

相较于爱而不得的悲情,他宁愿顾时宴做个万花丛中不过心的浪子,永远快乐。

所以,忘记了就不要再想起来,否则将会是灭顶之灾。

只是……

为什么他这么想哭呢?

他认识的顾时宴,不该是这副模样。

温润儒雅、洁身自好,那才是他。

他见过行差踏错却满腔痴情的顾时宴,也见过满心欢喜却一朝梦碎的顾时宴。

无情的岁月不会放过任何人,终究把一个偏执迷茫的炙热青年变成了他最讨厌的样子。

沈牧向来玩世不恭的眼里盛满了悲凉,坐在他左侧的尚越悄无声息地覆上他在桌下紧握成拳的手,安慰性地拍了拍。

事已至此,能瞒多久算多久。

顾时宴闷声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略微思索了一下。

“等我从海市回来。”

沈牧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海市?”

桌下的手早已不安地摩搓着。

他去海市做什么,是想起了什么,还是有公务在身,若是后者还好,可到底身在同一座城市,撞见的后果他不敢保证。

顾时宴没多想,把自己的行程简而告之,“去横店和影院视察一下,顺便参加个招商展览会。”

沈牧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陪你一起去。”

顾时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戏谑道:“怎么,怕我不认账?”

他就去两天,又不是一去不回,值当这么跟着他跑一趟吗?

沈牧装作怕他回头不认账的样子,蛮不讲理起来,“我不管,我就跟着你,正好躲躲江阑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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