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两人紧赶慢赶到君悦饭店,就缺他们两个人了。

就连住在医院的郑钧也到了。

两家人看到姗姗来迟的小两口,着重看了一下郑媗的脸,把她盯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里的一群人,几乎都是过来人,郑媗小脸娇艳,嘴唇红肿,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

纪家人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郑泰安却是冷哼,郑钧当即就黑了脸。

不要脸的狗东西,原来是忙着偷香窃玉去了。

但是顾忌着两人新婚,还是年轻人。

索性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就招呼两人赶紧坐下吃饭。

郑钧心里暗恨。

他没想到自己的妹妹没被顾时宴那混账勾走,却是被纪遇深这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截胡了。

真是便宜他了。

此刻的郑钧浑然忘却,与纪遇深初相识的欣赏和赞叹,甚至还可惜,一开始郑媗的未婚夫不是如纪遇深一样的正人君子。

这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自己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要是真发生了又是另一回事。

心想事成,却是噩耗。

反正,郑钧现在是看纪遇深,哪哪都不顺眼,但是却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吃饭期间,一有机会就明里暗里地警告他。

大意就是,要对郑媗好,宠她爱她,不能辜负她,否则一定要他好看。

纪遇深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主要还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所以,无论郑钧怎样给他脸色看,都若无其事地应下。

郑媗冷眼旁观,发现这男人确实是粉饰太平的一把好手。

这次家宴,除了是为了庆祝郑媗和纪遇深领证大喜以外,还有三个重点。

一是纪郑两家结成姻亲以来的第一次正式会面,可以说是认认亲。

二是庆祝寰宇和郑氏达成同盟、合作顺利,携手共进、互惠共利。

三则是为了商议纪遇深和郑媗的婚礼以及两人婚后生活问题。

纪霆东显然是有准备而来,“亲家,我查过黄道吉日,这月底的二十八是个好日子,宜结婚。”

郑泰安皱皱眉头,有些不乐意:“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是不是太赶了?”

举办婚礼很繁琐,一应事务忙活下来没有一个月根本下不来。

半个月都不到,能干什么啊?

婚纱和礼服都要定制,半个月的时间能干的出来吗?

纪霆东耐心地解释:“亲家,并非我催的急,而是我考虑到了媗媗的情况。”

“七月底举行婚礼,八月份度蜜月,九月她就该开学了,时间正好来得及。”

郑泰安一想也是如此。

不过,他还是问了郑媗的意见。

郑媗无所谓:“我都行,你们定吧。”

反正证都领了,什么时候举办婚礼都没关系。

无论如何,不能耽误她九月份开学。

定下婚礼时间只是个开始,更麻烦的还在后面。

郑泰安质疑道:“定制婚纱和礼服的时间能赶得上吗?”

他不希望出现任何瑕疵,而且必须要最好的。

他的女儿配得上世间最好的一切。

更何况,从某种程度上说,郑媗不仅是他的女儿,更代表着郑家的排面。

纪遇深肯定道:“爸,您放心,我请了世界知名的婚纱设计师,晚上就会飞到帝都给郑媗量尺寸,时间上来得及。”

毕竟是他的婚礼,他也想尽善尽美。

郑泰安听到这从善如流的‘爸’,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这改口得也太流畅了些!

纪霆东慈爱地看向郑媗:“媗媗,你对举办婚礼的地方有没有要求,我们一切以你的意愿为主。”

郑媗摇摇头:“我对这些没有了解过,爷爷您决定吧,我相信您。”

乖巧文静的模样直接戳中了纪霆东心中柔软的地方,他就喜欢乖巧可人的孩子,偏偏他的所有孙辈都跟乖巧两字绝缘。

没想到,竟然在孙媳上满足他了。

纪霆东咧开嘴笑了起来,“好,好,乖孩子,爷爷一定给你安排的好好的。”

那笑容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纪遇城坐在纪霆东对面都看呆了。

这真的是他的爷爷吗?

他都没对他这么温柔过!

纪霆东正色道:“我准备包下英国的圣保罗大教堂,他们的婚礼将会在那里举行。”

“英国?”秦蓉惊诧道。

她们秦家人基本上都在英国,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

纪霆东微笑着点头:“嗯,是英国。”

坐在秦蓉隔壁的叶茗这时候温和地解释道:“亲家母,我们此举也是考虑到了你母家的情况。”

“秦家长居英国,你的兄长是驻英大使,已十多年不曾回国。”

“而媗媗是他们唯一的外甥女,她结婚时外家也是要出席的。”

“再者,借此机会,我们也希望,亲家母你能和父母兄长团聚。”

秦蓉眼角沁出泪水,真情实感道:“多谢你们。”

她确实好多年都没怎么见过年迈的父母和脱不开身的哥哥了。

上一次见还是在六年前,她随郑泰安出差英国,才有了短暂的相聚。

只是不怎么愉快。

也怪她,不该因一时意气表达自己对郑媗的不满,说了许多有失偏颇的话。

不然,爸妈也不至于恼了她,就连哥哥也对她心生不满,罕见地斥责于她。

她娇生惯养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即就赌气回了帝都。

一连这么多年,都再没去过。

现在想想,为了那一时意气,真是万万不该。

而且当初是她不知轻重,总要过分苛求,只是为了自己那永远不知足的贪婪和虚荣。

如今,却是愧疚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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