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斩后奏这招,玩的瓷实。

沈牧迟疑着拨了顾时宴的电话,显示关机状态。

他长舒了一口气,一时之间,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劝慰顾时宴。

喜欢的女孩成了别人的新娘,这是死局好吧。

沈牧自问,任自己再如何舌灿莲花,还没有能把死局盘成活局的能力。

他现在只希望,顾时宴远在洛杉矶,对国内的消息一无所知。

起码,也要等到他情况好转。

——

洛杉矶

顾时宴癫狂的样子宛如地狱恶鬼,痛苦万分的面容扭曲又可怖,与从前的温润如玉判若两人。

四肢被牢牢锁在四角床柱上,任他如何挣扎都只是徒劳无功。

“放开我!我要去找她!放开我!我要问她为什么!啊!”

男人声嘶力竭地怒吼着,用尽全身力气地挣扎,手腕脚腕的皮肤都磨出了血肉,却依旧不得自由。

“顾!很抱歉,你的情况很危险,我们不能放你出去!”

戴维的声音焦急又无奈。

“滚!我要回去!我要见她!放开我!”

顾时宴凶狠的目光仇视着企图阻止他的每一个人,仿佛在看着生死大敌。

戴维湛蓝色的眼睛闪过一抹坚定。

“立即给他打药,我要对他进行强制性催眠。”

“走开啊!我要见郑媗!听不懂人话吗?我要见她!”

任凭顾时宴如何躲闪,也只能在众人的强迫下任由药物被缓缓推入体内。

他的目光逐渐焕然,却仍旧死咬着牙保持清醒。

“纪遇深!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顾时宴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叫着纪遇深的名字,深恶痛绝的程度远甚切骨之仇,恨不得把人撕碎了生吞入腹中。

哪怕啖其肉饮其血,都让他觉得恨海难平。

戴维的催眠声不断蚕食他的意识,昏昏沉沉之中,只顾得呢喃着一个他刻入骨髓的名字,沉痛又眷恋。

“郑媗……郑媗……”

你说过要等我的,你答应过的。

可是,为什么连你也抛弃了我?

郑媗……

你休想摆脱我!一辈子都休想!

这是顾时宴意识尽散前最后的执念。

——

纪霆东独自去了郑焱昇的墓园,带上了一瓶好酒。

“老东西,好久不见。”

看着冰冷的墓碑上永远定格的笑容,纪霆东红了眼眶,湿了眼角。

他还记得这张照片,那是他最后一趟来到海市,兴致而来拍的照片。

那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没想到如今却天人永隔。

就连这张照片,也成了他的遗照。

上天真是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纪霆东拿出从海市带过来的两个酒杯,放在墓碑前,白酒倒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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