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都说出来了,沈牧干脆破罐子破摔:“郑媗,我知道你为难,但是如果不是真的情况紧急,我也不可能贸然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既然知道为难,就不要提出来!”

郑媗面色骤冷,疾言厉色地打断了他。

沈牧也有些恼了:“好歹你们这么多年的情分,就算结束的不是那么体面,也不该这么绝情!”

闻言,郑媗冷笑:“你都知道我们结束的那么不体面,还指望我对他旧情难忘吗?到底是你蠢还是我傻?”

“你!”

沈牧气结,深呼一口气,平复着气息:“我没有那么是非不分!也不是要你和他重归于好!只是他现在正是脆弱无助的时刻,我想你能帮帮他,起码能给足他勇气!”

“郑媗,你很清楚,他有多么爱你!”

郑媗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骤然失笑:“辱我、弃我、叛我、失信于我,这样的人,我还能对他有什么指望?”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我已经做过两次蠢事了,断无第三次可能。”

少女凉薄的声音似从万年的冰川而来,冰寒入骨,冷了心扉。

沈牧听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你就这么恨他?哪怕是帮帮他,让他撑下来,你都不肯?”

郑媗脸色肃重:“他肩上担着的责任,从来不是爱情,如果他连这点挫折都坚持不下来,只会让我更庆幸,与他没有未来。”

沈牧已经彻底明白了,无论他如何说,郑媗都不会心软了。

突然,他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像纪遇深,愤愤不平道:“你是不是因为这个风骚男才对时宴这么狠心的?”

明明之前找人的时候,还那么担心,短短几日,怎么可能就完全变了个人?

再伤心绝望也不至于如此冷酷绝情!

女人不是最感性的吗?

怎么到郑媗那儿就不适用了?

他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两种可能。

一是移情别恋。

二就是郑媗从未爱过顾时宴。

郑媗怒目而视,语气尖锐:“你有什么资格这么问我,就算是顾时宴本人在场,也没有资格干涉我的生活!”

“且不说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便是互相有意也轮不到你来替顾时宴质问我。”

“我一没出轨二没劈腿,和他更是和平分手,身为前任就该有前任的自觉。”

“你没听说过,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

他们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果然是狐朋狗友,臭味相投。

甚至有些时候,一样的惹她厌烦。

说了这么多,郑媗才将心中的愤恨憋闷发泄出来。

她重新恢复镇静后,冷艳的面容极为冷淡:“请帮我转告他,我和他今生无缘,以后不必再纠缠了,做陌路人,就很好。”

“告辞。”

“我们走吧。”

纪遇深温声道,声音异常柔和。

男人深不见底的双眸微微眯起,浮起一抹肉眼可见的愉悦笑意。

从提起顾时宴就紧抿的唇角,上扬着美丽的弧度,久久未曾散去。

沈牧僵在原地,看着郑媗与纪遇深并肩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好一对俊男美女,郎才女貌。

若他真是个旁观者,看见这一幕都要不免赞叹一句。

真是般配极了。

可他不是。

沈牧消沉地背靠在墙壁上,毫不留情地推开欲上前挽住他的当红小花,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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