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媗本就心有所属,并且对他观感并不好,短期内他根本无法让郑媗对他青睐。

他能猜到,只要郑媗到了适婚年龄,郑泰安第一个考虑的一定是他们纪家。

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选。

顾时宴再近水楼台,也摘不得那轮干净清冷的明月。

可是迟则生变。

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顾时宴黯然退场,与郑媗断了缘分,但若是一场乌龙,必定卷土重来。

郑钧犯了大错,一旦暴露,联姻无望,直接触怒到郑泰安的底线,他必定会将郑媗物尽其用。

绝非他自视过高,能与郑氏门当户对又能力出众的适龄青年,他是仅剩的一个,郑泰安不可能不心动。

郑泰安意在寰宇科技的贸易出口,股东又步步紧逼,他的耐心迟早会告罄,一旦寰宇开了足够令他心动的利益,他会妥协。

寰宇和郑氏的合作僵持不下,皆是没有信任基础,一旦结了两姓之好,必定双赢。

而他,既能得了郑媗,又能借着促成合作及婚姻大事手握寰宇大权。

只有在此时娶郑媗,他才能将自己和寰宇的利益最大化。

寰宇的资金紧缺已迫在眉睫,需要借助郑氏外贸和海运集团的人脉、名望和团队,打开国外市场,大量出口回拢资金,以缓解研究经费的压力。

而郑氏,更清楚这场联姻能得到多大的好处。

寰宇科技沉寂多年,一朝复起,现在就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多少人都在眼红这块肥肉。

不然郑氏的股东也不会多次作妖,说到底就是想借寰宇科技的研究成果追逐利益。

不管如何挣扎,最终,郑泰安一定会同意。

纪遇深那深不可见底的黑眸中充满坚定之色。

而后他看向阴沉的天空,陷入沉思。

算算时间,也该是时候了。

——

晚间,郑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郑钧第一次被体罚,还是以如此狼狈的姿态。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郑钧身上。

郑泰安顾不上考量郑媗的婚事安排。

秦蓉失手摔碎了爱不释手的翡翠手镯。

就连郑芯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哭诉顾时宴薄情寡义、负心薄幸……

“逆子!我打死你这个孽障!”

郑泰安大发雷霆,拿着拐杖一棍一棍地往郑钧身上招呼。

郑钧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脊背挺得直直的,任凭那棍子结结实实地落在身上。

他忍不住地闷哼,额头布满了汗珠,却始终紧闭着惨白的双唇,不肯求饶,连一句软话都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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