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兰听后,不得不认真起来,“看远处的东西模糊,是最近才出现的?”

二人点头。

古月兰松了口气。

“你们最近是不是看书的时间过长?”古月兰看向方元善,“你们午时睡觉吗?”

“最多眯一下眼睛。苏熠也是如此。”方元善解释。

“那你们一天要上几个时辰的课?”古月兰继续问。

“上午从辰时正开始上课,午时正下学吃饭。下午未时上课,到酉时放学。”方元善说完,古月兰惊呆了。

早上七点到十一点,下午一点到六点,足足九个小时,能不用眼过度吗。

“你们以后吃完午饭在县学内散步一刻钟,多看看周围的绿色植物。午觉睡两刻钟,下午上课才有精神。

课间休息时,你们多看远处的青山绿植,坚持一刻钟最好。”

方元善认真的记在心里。

苏熠却道:“嫂子,不用吃药吗?”

“是药三分毒。”古月兰翻找了一下脑海里的药方,“回头我制作一款熏香,你们睡前点上,不仅缓解疲劳还助睡眠。”

二人点点头,然后闭目养神。

马车走的不慢不快,临近午时终于回到了四宝镇。

“苏熠,谢谢你。”方元善提着东西下车,“我们明日午时过半在镇上集合。”

“好,那我先回去了。”苏熠挥手。

等他走远后,古月兰才道:“我们先把东西放到租住的小院吧。”

“成。”方元善提的东西有些多,古月兰要帮忙他却避开了。

“不重吗?”古月兰忍不住问。

方元善摇头,“不重。”

不多时,二人就到了小院,把东西放下后直奔四方赌坊。

守门的打手看到二人出现,立即跑去赌坊后院,“黑哥,方秀才和他娘子来了。”

躺在摇椅中的老黑正哼着不知名的小曲,闻言一顿,“你说谁来了?”

“方秀才和他娘子。”

老黑立即站了起来,唇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去,多叫些人来。老子倒要看看他们是来送钱的,还是来找死的。”

四方赌坊内,不少赌客看到古月兰和方元善时都愣了下。

观二人穿着和气质,都是不该出现在赌坊里的人。

从后院赶来的老黑,笑着道:“二位,真是许久不见啊,我可是太想你们了。”

“是啊,毕竟从我们手里还能赚五百两呢。”古月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老黑的笑容一滞,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却隐忍不发,“二位,我们三楼书房说话。”

“那走吧。”方元善和古月兰率先往楼上走。

老黑见此,磨牙跟上。

不识好歹的两个蠢货,看老子一会怎么收拾你们!

进了书房后,古月兰看到茶台上有烧开的热水,便娴熟的泡起茶来。

老黑坐在主位上,神色倨傲的等着古月兰给他斟茶。

结果……

古月兰泡好茶水,只给她和方元善满上,根本不搭理老黑。

“你……”老黑用力拍了一下桌面,“秀才娘子这是看不上黑某?”

若是别人早被吓了一跳,古月兰却从容不迫的喝完杯中茶水,才道:“黑哥这话什么意思?”

老黑指着自己的茶杯,“你没给老子倒茶。”

古月兰端起茶壶,看着老黑,“我老子在坟里躺着,你也想进去躺吗?”

方元善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月兰可真敢说,幸好岳父大人不在此。

古月兰:我说的是前世的老子。

老黑嘴上讨不了便宜,气得把脚边的凳子踢翻。

“嘭——”

这声巨响并未影响古月兰和方元善品茶。

“相公,这茶不错,我再给你倒一杯。”

方元善含笑看着她,“多谢娘子。”

“不用谢。”

老黑气得嘴都歪了,但想到他们是来赎书的,眼中又露出了一丝得意。

先让你们畅快一会。

方元善已经放下茶杯,“黑哥,我们是来赎书的。”

“哦,赎书的啊。”老黑翘着二郎腿,示意身后的打手去书架上拿书。

片刻后,打手捧了一只小木盒回来,恭恭敬敬的送到老黑的手上。

老黑打开小木盒,转向方元善的方向,“方秀才,这本古籍先前有人出到六百两跟我买,但我拒绝了,你可知为何?”

方元善听出了言外之意,老黑这是要加价,他先前想的果然没错。

“黑哥的意思是?”方元善佯装不懂。

老黑把木盒的盖子“啪”的一声关上,“我信守和方秀才的一月之约,这才错失了多赚一百两的机会。所以,方秀才不会让我吃亏的吧?”

方元善蹙眉,“黑哥是说,我们要给你六百两才能赎回古籍?”

“错,是六百五十两。”老黑漫天要价。

古月兰直接被茶水呛了一下,“咳咳……六百、六百五十两?”

“对,六百五十两。”老黑看他们夫妻变了脸色,眼中得意更甚。

“黑哥,我劝你还是收五百两为好。”古月兰好意提醒,“做人呢,不能太贪心,以免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黑听了她的话,嘲讽道:“你是在教我做人吗?”

“算是吧。”古月兰再次好意提醒,“黑哥,做人留一线,你好我好大家好。”

老黑像是听到笑话似的,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好个你好我好大家好。以为你男人进了县学,就能出人头地了吗?”

古月兰叹气: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见他们沉默,老黑嚣张气焰更甚,“往年多少青年才俊,不管秀才还是举人,只要断个胳膊瘸个腿,这辈子也就只能做个普通人了。”

这明晃晃的威胁,听得令人刺耳。

古月兰不想和他继续浪费口舌,直言道:“黑哥,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一到晚上就浑身疼痛发痒?”

老黑脸色一沉,没有立即回应她的话,而是好奇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事。

“你想说什么?”老黑阴鸷的盯着她,好似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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