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金沙楼离开时,如意并没有一起跟着走。
屋子里,金媚娘跪在了如意的面前,“属下见过尊上,没想到您真的没有死。”
如意将金媚娘搀扶起来,对着她道:“当初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恐怕我是真的要去见先皇后了。”
“不过你怎么会在这儿?”
面对如意的问题,金媚娘笑道:“当初我因为出手帮尊上你逃离朱衣卫,后被朱衣卫追杀,在我被追杀的途中是沙大哥救了我,后来我俩便结为了夫妻,原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谁承想没过几年沙大哥就病故了,眼下我就只是一个人了。”
“那你现在要如何度日?”毕竟是自己曾经的下属,如意多少还是有些关心的。
金媚娘道:“这金沙楼就是沙大哥留给我的产业,不会饿肚子的,尊上现在为何与那六道堂的人混在了一处?”
如意道:“我想要借助六道堂的手追查先皇后的死因。”
听了如意的解释,金媚娘点头:“也是,六道堂的情报的确很厉害,不过尊上还是要小心一些,毕竟安都里您的故人很多。”
如意点头,“放心好了,等到了安都,我就会换一副面孔,不会有人能认出我的。”
金媚娘眼睛里带有一丝敬佩,“既然尊上有自己的打算,那自然是好事儿,对了,我有东西想要送给尊上。”
说着,金媚娘站起身去了屋子的一角,在那里,她翻找了一会儿,再次返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卷牛皮纸。
“这上面是我收集的一些有关安国皇宫的情况,既然尊上要去安都,这东西就送给尊上好了,比放在我这儿有用的多。”
如意没有拒绝,“多谢了。”
“你放心好了,你的行踪我会让六道堂的人帮忙掩盖一下的,不会让你卷进来的。”
金媚娘:“多谢尊上。”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如意随后便离开了金沙楼,回了客栈,将手里的牛皮纸交给了宁远舟。
“这是媚娘给的,说是有关安国皇宫的消息。”
宁远舟接了过去,然后看了起来,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写的大多是安国的几位皇子的情况。
“这上面的消息如果属实的话,那这次的安国之行怕是没那么简单了。”看完那牛皮纸上写的消息后,宁远舟觉得事情似乎是比他想的更加的麻烦。
如意点头:“之前,这些个皇子尚且年幼,闹不出什么花来,可现在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是有实权的,我们要想相安无事,怕是不容易,不过,依照媚娘给的消息,这些个皇子之间并不是很和谐,这点反倒是对我们有利。”
宁远舟想了一下,“话是这么说,可我们要怎么保证他们不会一致对外?”
如意摇头:“不好说,只能见机行事了。”
翌日,一行人准备离开客栈了,谁料在这当口,客栈的店小二忽然找到了宁远舟,“客人,有人送了封信给您。”
宁远舟拿过那信笺,正准备打开的时候,于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了他的身后,在看见信笺上的字后,眼睛瞪的老大,“裴女官?宁头,你什么时候和裴女官又联系上了!”
一瞬间,气氛变的有些僵硬,于十三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对的话,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惜已经说出去的话,就如同覆水难收。
“看看吧,这种时候还惦记着你,说不准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呢。”易欢面带笑意的对着宁远舟道。
那笑看的周围的人心肝都抖一抖,明明易欢笑的很好看,可众人还是从那笑意中看见了杀意?!
“其实,也不一定,”说完,宁远舟将自己手上的信笺直接递给了于十三,“你帮我看一下,我现在不方便。”
众人:……
于十三手脚麻利的将那信笺给拆开了,就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寥寥几句话,看的他眼睛再次瞪大了。
“写了什么?”元禄跑去了于十三身边,试图想要看一眼那信笺上究竟写了什么,却没想到于十三根本就不想让他看见,见他跑了过来,便立即将那信笺折叠了起来。
“你一个小屁孩,这是人家的隐私,你就不要看了。”说完,于十三冲着宁远舟挑了一下眉头,“宁头,不得不说您这魅力的确是大啊,都这么久了,这裴女官居然还在惦记着您呢。”
话刚说完,于十三便看见他们宁头的脸色当即黑了。
于十三:他好像又说错了话。
这下他是连那信笺都不敢再拿着了,双手恭敬的将那信笺捧着去了易欢的面前,“那啥,信笺就在这儿,不如您看一眼?”
易欢瞟了那信笺一眼,然后摇头:“不必了,你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于十三:“?”
见易欢是真的不打算看,于十三只能捧着信笺回到了宁远舟的身边,“宁头。”
宁远舟叹了口气,见那信笺拿了过去,快速的瞄了一眼,见里面好像并没有重要的事情就将那信笺给处理了。
一路上使团的气氛并不是很高涨,众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两个当事人面上却仿佛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马车里,易欢靠坐着,耳边是如意在同杨盈说着安国皇室的情况,思绪却越飘越远。
自她能拥有一些自由之后,也并非是见着个男人就要去勾搭,在出任务的那么些年里,她不是没有见过那些个伉俪情深的,甚至殉情的都看过不少。
次数多了,她对那样的感情有了好奇。
在她们那些间客的心里,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可偏偏有些人为了所谓的虚无缥缈的感情宁愿放弃自己的性命,易欢也曾问过许多成为她刀下亡魂的人,那些人一边讥讽她就是个冷血之人,说她不配活在这世上,一边却又感慨自己的情爱。
是以,她这才对情爱起了好奇,想要找个人试一试那叫人生死相许的情爱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没成想她的精挑细选却成了别人的蓄谋已久。
而且,这所谓的情爱好像并没有让她的日子变的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反倒是多了许多牵绊。
这让易欢多少有些不爽了,作为一名间客,一旦有了牵绊,那她就就离死不远了。
一路上,易欢都表现的很沉默,几乎很少和宁远舟交流,众人看在眼里,都替宁远舟捏了一把冷汗。
元禄甚至私下小声的对着于十三等人替他们宁头打抱不平,“我觉得易欢姑娘是不是有些太过了?那裴女官本就先她之前认识我们宁头,即便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了,作为朋友,互寄书信也没有什么吧?”心意相通,
于十三摇头:“不不不,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儿,你可以换个角度来看,如果你现在有了心上人,你本以为自己和心上人心意相通,结果却发现你的心上人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别的人互通书信,而那人还和你的心上人有过婚约,这滋味如何?”
元禄想了一下,一脸的纠结,“这么一想,的确是挺不爽的。”
于十三点头:“这就对了嘛,你想想,眼下宁头和易欢姑娘两人正你侬我侬,出了这么档子事情,她心里一定觉得宁头背着她和裴女官藕断丝连,她现在不搭理宁头,我觉得做的挺对的,这个时候就是要拿出自己的态度来。”
元禄扭头朝着于十三看去,“你究竟是哪一边的啊?”
于十三正义盎然道:“我,于十三,只站在正义的一方。”
元禄&钱昭齐齐冲着于十三翻了白眼,什么站在正义的一方,这人分明就是喜欢八卦而已。
使团停在了合县驿站稍作休整,使团的人才刚安顿下来,就有人给宁远舟送来了消息,是有关如意的。
“你还有个义母?”宁远舟问如意道。
如意点头:“你怎么会知道?”
她记得自己并未对宁远舟提及过。
“六道堂有消息传来,说是在你义母的家附近看见了朱衣卫的人。”
这对如意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虽然她便明白为什么六道堂会有关于她义母的消息,可眼下如何将自己的义母带离朱衣卫的监视更为重要。
“既然朱衣卫能找到你的义母,想必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眼下先去将人接出来再说。”一旁的易欢说了自己建议。
如意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如你们先行一步,待我将人安顿好了,再去找你们。”
易欢摇头:“你一个人怕是不行,朱衣卫行事你应该是清楚的,既然她们能找到你义母家里,就一定知道你会找上门,你现在去了,就等于送上门,更何况还是一个人。”
“我现在不方便出手,不如,在使团里找几个帮手如何?”
易欢的提议让宁远舟略显为难,这毕竟是如意自己的事情,如果让六道堂的其他兄弟牵扯进去,怕是不太好,“这样,我和如意走一趟,将她的义母给接过来,你留在使团里,帮我照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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