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申屠赤登门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否认了,昨日杜大人说的有朱衣卫的间客行刺礼王一事儿。

好在这事儿原本就不像杜大人说的那般,见申屠赤极力否认,杜大人和杨盈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说是看在两国百姓的份上此事算是翻篇了。

申屠赤见使团的人都如此好说话,眼睛里充满了讽刺,“既然礼王殿下已经到了我安国,不如前往我这儿的军营瞧瞧,瞧瞧我安国的万千儿郎是如何英勇的。”

众人听见申屠赤这么说,顿时明白了这人并非是想让他们瞧瞧什么安国的儿郎是如何英勇的。

“这人怕是想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吧?”于十三小声的嘀咕道。

不仅是他一个人有如此想法,使团里的其他人也是这么觉得。

“要不要阻止公主跟那申屠过去?”于十三询问宁远舟道。

宁远舟摇头:“怕是不行,如果公主拒绝了,对方怕是会利用这事儿做一系列的文章,到时候我们的处境就会变的更加艰难了,这次我们本就是我们有求于人,对方会刁难这事儿早在出发之前就应该已经预见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这样,你帮我去隔壁客栈找个人,让她在暗中帮助公主。”

眼下宁远舟他们化身的是商户,自然是不能在这个时候直接亮明身份的,否则就是将把柄直接送给了安国的人。

面对申屠赤的邀请,杨盈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了。

原本,她以为对方就是想要在军营里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可没曾想她根本就是连军营都未曾进去过,在去往军营的路上,申屠赤故计快马骑行,惊扰了街边的百姓。

同时,他一边带着手下在街道上快马骑行,一边命人大声喊道他身后跟着的就是梧国礼王的车队。

那些个百姓听见车队是梧国的,顿时一个个换上了仇恨的面孔,紧接着而来的就是青菜叶子,亦或者是小石头,那些人手边有什么就朝着车队扔什么。

很快,车队便没有办法再向前进了,护送车队的侍卫倒了大霉,特别是杜大人,面对那些烂菜叶子和小石头是真的毫无还手之力。

马车里的杨盈见身边的人被自己牵连,也坐不住了,立即从马车里冲了出来,试图想要同周围的百姓解释,可在她冲出马车,看见周边百姓脸上那愤恨的表情后,杨盈便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儿了。

这些人脸上露出的表情是恨不得要将他们这一行人碎尸万段的凶狠,这根本就不像是能听得进去劝说的人。

不仅如此,杨盈才刚冲出马车,就遭到了那些百姓的袭击,烂菜叶子和小石头都纷纷朝着她砸了过来。

杨盈虽然身为冷宫公主,自小便受了不少的欺凌,可说到底她是生在宫里的,哪里会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时间被吓的呆在了原地,只得任由那些烂菜叶子和石头朝着她砸了过来。

好在这场景未能维持许久,有俩人自人群之中冲了出来,护住了杨盈。

对于这两人的到来,杨盈显得有些呆愣,直到其中一人对着杨盈道:“公主还请莫怕。”

面前的男子有着一张很陌生的脸,可说出口的话却是女子的声音,不仅如此,还是她很熟悉的声音。

“如意姐?!”

男子冲着她点头:“还请公主跟我们离开。”

杨盈点头:“好。”

眼下,使团的确是不适合再在人前出现了,这街上的百姓已经将自己的态度表现的很明显了,他们并不欢迎梧国的人,而这次使团的任务也不是为了让安国的人接受他们梧国人,他们来这儿就是为了将皇帝迎回去而已。

将杨盈带回驿站后,易欢和如意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掉了。

“我说,咱以后再做什么好人好事儿的时候能不能换个身份,这烂菜叶子简直臭死了。”易欢抬起自己的胳膊放在了鼻翼之下,一股子奇怪的味道争先恐后的朝着她鼻子里钻去,熏得她魂儿都快要飞升了。

听见她这么说,原本被吓的有些惊慌失措的杨盈顿时笑了起来,“今日多谢如意姐和易欢姐姐帮忙,要不然,那些烂菜叶子就砸我头上了。”

相比较杨盈身边和煦的氛围,宁远舟身边的几个侍卫就有点儿难过了。

杜大人在回去之后,狠狠的训斥了宁远舟护卫不力,宁远舟接受了杜大人的指控,罚了手底下一众侍卫,例如于十三等人则是被罚禁食水,而在几人之下的则是罚奉一贯,而对于他这个指挥使,则是惩罚十鞭。

元禄等人自然是不会对宁远舟下手的,这事儿就落在了如意和易欢头上。

看了易欢一眼,如意走上前接过那鞭子,十鞭,有九鞭全都是如意下的手,而那最后一鞭,如意则是将杨盈给叫了过去。

“殿下,这最后一鞭,由你来。”

杨盈被如意的这个决定给吓到了,走过去的时候人都是一脸的拒绝,可如意是她的师父,对于如意提出的要求,杨盈拒绝不了。

“如意姐,这一鞭能不能算了?”

如意摇头:“不行,今日之事就是想让殿下记住,日后您再像今日这般鲁莽行事,那么受牵连的必定是你身边的人。”

杨盈听了如意的话,只能默默地接过如意手中的长鞭,然后对着宁远舟的后背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那一鞭子直接将宁远舟抽的口吐鲜血,看的旁边的人一个个都心惊不已。

宁远舟身上本就有伤,加之眼下的十鞭子,人直接昏倒在地上了,杨盈见状,立即扔掉了手上的鞭子,一脸愧疚的跑去了宁远舟的身边,小声叫到:“远舟哥哥,远舟哥哥……”

可惜,已经昏过去的宁远舟是不会给她任何回复的。

宁远舟被钱昭他们带进了驿站的屋子里去疗伤,院子里,易欢朝着如意走了过去,“你是故意的。”

如意看向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易欢脸色有些冷,“经由你手的那几鞭子大多都是用了巧劲儿,只是伤到了皮肤,真正将他打得昏过去的是杨盈的那一鞭,你明知道她手上没轻重,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打那最后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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