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一堆乱麻,可尤芳吟也没有将其扔掉,而是分别送给了谢危和燕临。

当然了,并非是她亲自送去的,而是通过吕显之手。

在拿到那俩荷包的时候,吕显盯着上面俩刺绣,一脑袋的雾水:“这是什么?墨汁?怎么会有人绣墨汁的痕迹?”

尤芳吟脸涨得通红,“不……不是。”

见尤芳吟面色通红,吕显挑眉:“你让我把这俩荷包分别送给谢危和燕临,这俩该不会是他们的夫人亲手绣的吧?”

尤芳吟点头:“是我教的不好,所以,她俩才会绣成这个样子,不过这还是有可以进步的空间,等我在想想其他的法子,一定会帮她们绣成一幅完美的绣品出来。”

吕显看了一眼手上的俩荷包,将它们随手放在了桌边,然后伸手将尤芳吟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安慰道:“并非是你教导的不好,而是有些人或许是真的不擅长此道,那俩一个自小在乡下长大,一个生在边关,俩人其实有着共同之处,她们生在的环境就已经替她们决定了日后要擅长些什么。”

这话尤芳吟却是不赞同的。

“可我以前过的还不如她俩,她们虽然是生在乡下和边关,可身边的亲人对她们都是极其好的。”

看着陷入回忆的尤芳吟,吕显叹了一口气,对于尤芳吟的过去,他的确是感到心疼,“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只要过好当下就行,至于那俩,你尽力就好。”

隔日,吕显先后见了燕临和谢危。

燕临在收到那个带着“墨痕”的荷包时,一脑袋的雾水。

“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吕显笑的有些欠揍:“我只是个送礼物的人,这东西可不是我准备的。”

听吕显这么说,燕临瞬间就明白了,他盯着自己手上的荷包看了许久,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怎么?一个丑丑的荷包就给你收买了?”吕显在一旁调侃道。

燕临抬头朝着他看去,“你自然是不会懂,这东西对于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人来说有多难,她自幼在边关长大,每日想的都是如何活下去,眼下能有心思弄这些,是不是就表明其实我将她留下是对的了?”

听完燕临的话,吕显楞了一下,他没想到燕临居然是在想这些,他伸手在燕临的肩膀上拍了拍,“对的,至少易欢姑娘不必为了活下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闻言,燕临嘴角上扬。

谢危就没有那么多感慨了,在看见那荷包的时候他便明白了。

虽然很丑,但是却很珍惜。

“你和燕临果然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这么丑的东西收下的时候居然还乐呵呵的。”

谢危看了一眼吕显:“你是没事儿了?”

每到这时候,吕显就知道他得闭嘴了。

这次也不例外。

“眼下也的确是没什么事情可做,你帮我个忙,年底就是燕临的大婚之日了,我想给他送一份贺礼。”

吕显来了兴趣:“什么样的贺礼要这么早就开始准备?”

谢危想了一下然后道:“盔甲。”

说是盔甲,等吕显听完谢危的描述之后,人都要麻了。

“不是,首辅大人,您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在说些什么?金丝软甲!那玩意儿有多值钱,你就算是再给我五年时间我都不一定能凑齐了。”

所谓的金丝软甲就如名字一般,多是用黄金制作而成。

谢危看了一眼吕显,“怎么,你平日里赚了那么些银子,连一件软甲都凑不齐?”

吕显犹豫了,“当然……能凑齐,可我主要是觉得不值得。”

谢危看吕显犹豫便猜出了三分,“我看你是不舍得吧?”

这话倒是说到了吕显的心坎上了。

虽然他手上的生意大多都是谢危的,可也有少部分是他的,如今谢危嘴巴一张一合,一张金丝软甲可是要将他账上的银钱耗去大半。

“不如我们改送蚕丝软甲吧?这东西的防御可是比金子做的好。”

谢危想了一下,点头答应了,“成,寻一些上好的蚕丝过来。”

见谢危听了自己的劝,吕显很高兴,这蚕丝和金子的价格可是差得很远,即便是那蚕丝再贵,也不可能贵过金子。

京城的人发现自从燕临和谢危表妹的婚事传的沸沸扬扬的之后,这俩人好似根本就不懂避嫌,十日里有七八日都能看见燕临去首辅府。

且很少看见燕临是空着手去首辅府的。

外面的有些人自然是心有不甘,例如周宝樱,就曾派了好几拨人去首辅府附近打听那首辅表妹究竟是何等模样,居然能让燕临如此牵肠挂肚。

可惜,她终究是做了无用功,首辅府的戒备森严,不是她一个闺阁女子能插手进去的。

三番几次失败之后,周宝樱并未放弃。

既然迂回曲折的法子不行,那她就直来直往,吩咐家里的人准备了一些礼物,她便派人去给姜雪宁送了拜帖,在周宝樱看来,两人之间必定还是有伴读的情谊在,姜雪宁定然是不会拒绝自己的。

这次倒是让她给碰着了,姜雪宁的确是没有拒绝她的拜帖。

在收到拜帖后,姜雪宁便猜出了周宝樱前来首辅府的意图,她将那拜帖递给了旁边坐着的易欢,然后道:“看看吧,这就是之前先帝想要指婚给燕临的女子,定远候之女。”

易欢接过那拜帖,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原来夫人和这位周姑娘竟有伴读之谊啊。”

闻言,姜雪宁嘴角上扬,“也就半载而已,平日里也没什么走动,更是很少听闻定远候府和首辅府有交集,也不知道这人今日送了拜帖究竟是为何。”

“那夫人您想见吗?”易欢将那封拜帖径直放在了桌边,没再去管它。

姜雪宁看向了易欢:“见自然是要见的,毕竟我虽与她情谊不见得有多深厚,可也总不能交恶才是。”

易欢点头:“的确。”

待姜雪宁给了周宝樱回复之后,她便很快带着礼物登了首辅府的大门。

后院里,几位女子坐在一处赏花品茗,此时已经快要进入盛夏,天气逐渐开始燥热了起来。

桌子上放着一些糕点和茶水,还有一盘瓜果。

身为主人的姜雪宁自然是悠闲地用着手边的糕点和茶水,可身为客人的周雪樱便没有那么悠闲了。

在喝过了两盏茶之后,她终于是忍不住了,“听闻府上最近新来了一位表妹,姜姐姐怎么不把人叫出来一起聊聊天?”

听周宝樱这么问,尤芳吟便朝着姜雪宁看了一眼,只见姜雪宁嘴角上扬,“原来你是为了那位表妹而来的啊。”

听姜雪宁这么问,周宝樱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而后便恢复如初。

“我这不也是在家待的无聊了,多个人聊天,也能热闹一些。”

见周宝樱一直强调想要见表妹,一直推托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来啊,去将谢小姐请过来。”

闻言,周宝樱露出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来,却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一旁姜雪宁的眼中。

易欢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日,可却没想到要见她的第一个人居然会是周宝樱。

去的路上,易欢还在想待会儿见着面了,对方在看见她这张脸后会是个什么表情。

远远的,易欢便看见亭子里的几人,仔细观察,那陌生女子应该就是周宝樱了,想到这儿,易欢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接着不疾不徐的朝着亭子里走去。

等她走近了,便先冲着亭子里的姜雪宁打招呼:“表嫂,您叫我来可是有事儿?”

姜雪宁冲着易欢招手:“过来坐一会儿吧,就当陪着表嫂我话家常。”

说完这句话,姜雪宁便朝着周宝樱看了过去,却见她此刻一脸震惊的盯着易欢瞧着。

易欢人才刚走进亭子里,却见周宝樱忽然站起了身来,“你不是燕临的妾室吗?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亭子里的气氛变的有些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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