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闹楼家婚宴之后,程易欢的名声在京城里果然是日落千丈,外面有关她的传言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可这一切程易欢都没放在心上。

因为此时她正在被自家阿母罚跪祠堂,其实程易欢觉得如果可以,她阿母甚至想要让她以死谢罪吧。

“阿姊,今日袁家人登门说是要重新考虑你和袁善见的婚事。”

程少商正在陪着自家阿姊一起跪着,这消息还是莲房偷偷告诉她的。

“随意。”

这事儿也算是在程易欢的意料之内了,毕竟她在楼家闹的那么一出,那些所谓的名门贵族是不会要她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做宗妇的。

听见自家阿姊回答的那般随意,程少商觉得心里有些堵的慌,“难道阿姊就一点都不喜欢袁善见吗?”

听少商这么问,程易欢难得仔细思考了一下,“大约是喜欢的吧,其实,我也说不准,自小我就在战乱中长大,对于除自家人之外,不太敢投入过多的感情。”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二哥送给我一匹小马驹,我很喜欢,想要亲手将它养大,可这也只是我自己想的,那个小马驹甚至都没来得长大,就死在了战乱中。”

“为此,我伤心了很久,从那时开始,我就不敢将自己的感情表达出来,或者说不敢对任何人或物投入很深的感情。”

“所以,你刚刚问我是否喜欢袁善见,我也只是说是大概喜欢的吧。”

听完阿姊的话之后,程少商的心里就更加的难受了。

“阿姊,实不相瞒,我以前还羡慕你来着,觉得你能跟在阿母身边一定会得到阿母的爱,可现在看来,我们俩好像没什么区别。”

程易欢伸手握住了程少商的双手,“没关系,我们自己爱自己就好。”

祠堂一跪就是一个礼拜,甚至都错过了自家妹妹婚事的下订,听说还是汝阳王代替凝不疑来程家下聘的。

但是凝不疑本人却并未出现。

也就是因为如此,外面有关俩人的传闻再度多了起来,甚至有人传言其实凝不疑并非是真的想要娶程少商。

程易欢害怕少商是真的会将外面的风言风语听进去,便特意去找了她。

“我心里实则是有些失落的,可一想到他或许是有任务在身上不得不去,想着我要了解,可心里还是不舒服。”

程易欢点头:“我明白了,如果你心里不舒服,那等日后见着凝不疑了,就亲自开口问他。”

“眼下你们的婚事也算是提上日程了,两个人之间必须要有信任,我知道少商你因为年少时的经历很难将自己的信任随意交付给别人,那就尝是慢慢来,一点点的交付,等哪日你觉得对方可让彻底放心了,到那时就是你完全信任他的时候了。”

程少商点头:“我明白的阿姊。”

待程少商和凝不疑的婚事定下之后,程少商便开始频繁的来往于皇宫和程家之间,虽然每日都有凝不疑的马车相送,可说到底这短短的路程每日两次,日子长了,难免会疲倦。

所性后来程少商便被要求住在了皇后宫里。

对此,程家人虽然有些担心,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在这期间,程易欢和袁善见的事情倒是一直被耽搁着,自上次说是袁家来人表明想要重新考虑这桩婚事后,便再也没有看见任何有关袁家的人。

他们不出现,程易欢也懒得去找。

反正当初愿意答应袁善见的提亲也不过是想要逃离程家,眼下这条路被阻断了,就代表着她想要离开就会变的更麻烦。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程易欢看着屋子里到处存在的大字,叹了口气,便将它们都收拾好,然后拿了个铜盆,将那些大字一张张的烧掉。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随着时间的流逝,程少商和凝不疑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深,程易欢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是乐得见此等情况。

不过最近,程少商回来之后,人看上去不是很开心,程易欢有心的问了一句。

“阿姊,你听说了吗?王伶即将要被嫁去寿春了。而且是嫁给彭坤,那彭坤听说年纪都够做王伶的爹了。”

程易欢忽然警醒了起来,“寿春?那不是王伶母亲文修君母族所在吗?”

程少商点头:“好像是的。”

看见自家妹妹并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程易欢有些担心,“少商,凝将军有没有告诉过你有关于他的身世方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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