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半城频频劝酒,谭雅丽心有灵犀,自然是甜言蜜语一堆。

夏少游喝了酒,必定用擦嘴巾抹一下嘴,吐点酒出来,许妈看在眼里,就是不换擦嘴巾。

席间的小心思,夏少游揣摩得明明白白,都想让自己酩酊大醉,不知有何用意。

酒过三巡,无论娄半城如何劝,他都不肯再喝,只说自己酒量有限,再喝就失礼。

娄晓娥看他左推右推,气得端起杯:

“你不能喝,我来喝,一个大男人忸忸捏捏,真难看。”

小丫头真豪气,一口白酒落肚,辣得直咳嗽。

这时方知白酒不是白水,不是肚子大,就能敞开肚儿喝。

“少游家中还有什么人?”

“都没有了。”果然娄半城有备而来。

木教官做事谨慎,国内的身份档案一律选择家庭背景简单的,经得起反复盘查。

按先前档案,夏家祖传镖师行当,随着镖局没落,渐渐转成小生意人,走南串北经营小生意。

“你家生意往来哪些城市?”

这才是最致命的地方。

夏少游不敢胡乱作答:

“当时我还小,只知道父亲经常从东北买下毛皮,送往其他省份,再从其他地方弄回瓷器布匹之类的回到东北。”

“你在哪儿学的识古董?”

“爷爷走镖,对古董特别有兴致,经常淘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回来,家里人多多少少都懂。”

此时,夏少游的酒已经醒了一半,老老实实作答。

“你妹妹不是这么说的。”娄半城皮笑肉不笑。

夏少游拿起擦嘴巾,抹一下嘴角:

“从东北出来时,妹妹才五岁,对家庭状况还懵懵懂懂。”

娄半城貌似无心地说:

“你妹妹说哥哥好学东西,自己学的。”

夏少游抿嘴一笑,自己在这儿打太极,马上就六岁的夏美美也在玩躲猫猫,由着小性子随便胡编乱造,反正都无伤大雅,弄得娄半城团团转。

“她调皮捣蛋,三分钟一个想法。”

“我打算收藏一些古董,明儿起,你跟着韩助理去鉴定古董。”

一句定乾坤。

娄半城与他越来越近,都快要粘在一起喝酒了,夏少游仍心中有所忌惮,不敢再碰酒液。

娄晓娥虽然平时不招他喜欢,但酒桌上的一番行为,让他另眼相看,许妈的小动作被娄晓娥识穿了,大咧咧地训斥许妈:

“许妈,夏少游说不能喝了,你就少倒一点,院子外面刚死人,别又喝死一个。”

谭雅丽不悦地瞪一眼娄晓娥:

“好端端的胡说什么呢?”

娄晓娥不满地撅着嘴:

“怎么不会了?上次那个胡什么鬼的,不就在咱家喝多了,回去旅馆,第二天早上就死了。”

娄半城轻描淡写地说:

“他有基础病,心脏病发作了,不喝酒也会死。”

娄晓娥嘟嘟哝哝: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病,我只知道他喝死了。”

“胡说八道,”谭雅丽对许妈打一个眼色:

“大小姐不胜酒力,扶她回房间睡觉。”

“我没醉。”娄晓娥甩开许妈的手。

有娄晓娥在场,对自己绝对有利,夏少游打起了娄晓娥的主意:

“小姐可知道,你房间的唐三彩如果是真的,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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