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照庭才不理会一个奴婢的辩解,从刚才广信的言语中他已经理清了来龙去脉。
徐照庭满脸失望,“回到青桦居时就不开心,本是怨怼昨日为父拦你去冰钓的事,心中有气才撒到一个仆人的身上,广信又有何居心将一份题卷污成这般?定是你见北笙替广信说话,为了为难北笙,才将一份黑得难以辨析字迹的题卷交给了北笙。这些年为父在边关思你念你,不成想你竟是这般模样。”
“父亲,父亲,我没有!”事实面前,南音的辩驳无力苍白。
贠夫人一旁默默抽噎,斥责归斥责,到底是自己的亲女儿,不忍心罚她太过,哀求道:“公爷,已经罚过南音了,她已经知错了,公爷再给她一次机会。”
徐照庭冷冷的道:“侍女听月,在主子犯错时不知规劝主子,还助桀为恶,取了身契发卖了。南音禁足府中,郎大人的课你也别上了,你这副德行学了也白学,外头的聚会邀宴以后不许再去。北笙……”
徐照庭想了良久,也没想出该如何惩罚北笙,摆摆手,说:“时间晚了,回去好生休息吧。”
“是,女儿告退。”
绾月扶起北笙出了梅香居,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心中却是满满快意。
听月被拖出去时的呼喊声听着好生悦耳,还有徐南音,她悲怆的身影落在北笙眼中成了一副漂亮的美人图。
有婢女向南音捧上蓝色的钿盒,又说了两句,南音愤恨地将钿盒摔在地上,钿盒破裂,药膏四溅。
北笙笑笑,徐南音此时连赵疏都恼上了。
日子还长着呢,只要她还在京城,还在安国公府,不敢说让徐南音一无所有,但定能将徐南音打疼了,这还只是刚开始。
只是郎琢……他真的喜欢南音吗?若南音得到郎琢帮助,那自己今后想要对付南音怕是很难。
青霭苑内,北笙手边一本《战国策》翻了又翻,在那篇《江乙对荆宣王》前停下,想到了赵疏和萧翊,她若想帮一把太子萧珣,狐假虎威对付那俩人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今日,让父亲母亲对徐南音的失望再添了一份,但也让父亲对自己起了疑心。自己表现得太善良太聪明,家中发生种种就成了算计。
父亲带兵打仗,和敌军交涉多年,识人无数,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只怕也被他早就看穿了。
话说回来,那又如何呢?自己到底也没做错什么,有何好怕的呢。
都过了惊蛰了,老天跟破了个窟窿似的,下了几天几夜的大雪,将整个京城都淹埋了。
北笙算着时间,颜陌应该会很快来找自己了。
去汝宁找舅舅前,她去了一趟东来茶庄,找里面的老板颜陌。
颜陌是老江湖了,以前各种生意都做得风生水起,近两年被同行打压,生意缩减了半数之多。
前世,北笙与颜陌不熟,只知道他是生意场上的老油条,天南海北都有他的生意和产业,如今虽比往日落寞了些,可后来也起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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