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尘垂眸,低声轻喃,“母亲这是什么话,儿子为您请御医,为您向太后索要千年人参,外人知道了只会称赞儿子孝顺,何来的逼死一说”。
“你!”,高氏痛苦捶床,咬牙道:“好!真是老身的好儿子!”。
江知尘抱着江稚鱼微微颔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儿子自然是好的,儿子没什么大志向,唯一的愿望便是家人安好,只要母亲安,儿子便安”。
说罢,他弯腰告辞,“儿子去等着从宫中求来的人参,二弟照顾好母亲”。
江知尘走了。
高氏倒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原本没病的她现在倒是感觉浑身难受。
“焕儿,若辛嬷嬷真去了宫里见到太后”,她抓着江知焕的衣袖,紧张道:“嫁妆的事儿就瞒不住了!”。
江知焕一脸的烦躁,甩掉高氏的手站起来低声吼着,“母亲以为大哥大嫂不知道你们拿了嫁妆吗?您以为大哥真的是去等人参?他是让我们赶紧把嫁妆的亏空填补了!”。
“不然若是太后派人来了,可没我们的好果子吃!”。
高氏震惊,贱商李氏的儿子向来愚钝好糊弄,怎么今日这心思七拐八拐的让人看不懂。
“那,我们怎么办?”,高氏慌了。
太后可没有大房夫妻好糊弄。
江知焕皱眉,“自然是填补嫁妆,我们没别的路可走!”。
“那么多钱那么多东西!就是把咱家的钱全都掏出来也填不上啊!”。
江知焕生气乜了她一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罢,他甩袖离开,到门口时碰上回来的乔秀莲。
江知焕板着脸命令道:“务必要将大嫂的嫁妆填补回来,不然……就偷用公主嫁妆这一条便能让你还有尚书大人身败名裂!”。
乔秀莲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知焕。
尚书大人?他现在是连一句岳丈都不喊了吗!
乔秀莲崩溃,哇的一声哭了,跑到高氏的床边跪坐在地,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母亲,儿媳虽然拿了大嫂的嫁妆,可每一件的用途都是为了他为了侯府,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他怎能说出那样无情的话刺我的心啊!”。
“母亲!母亲!您要为儿媳做主啊!”。
高氏听着她尖锐的哭声,原本不疼的头也开始疼了,耳朵嗡嗡的,心中甚是烦躁。
她坐起来,摘掉脑袋上的抹额扔到乔秀莲身上,呵斥道:“行了!别哭了!老身还没死呢!”。
乔秀莲,“……嗝!”。
停止哭声前打了一个嗝,之后抹着眼泪抽泣不止。
高氏想了想,点着乔秀莲,“你,赶紧把从嫁妆里拿出来的东西都交出来,还有三房那里,他们要是不愿意就让他们自己去面对太后娘娘,至于填补不上的……你自己想办法!”。
乔秀莲惊讶的都忘记哭了,刚要反驳就听高氏冷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私房有多少,再说了,这是你惹出来的事儿,你不填让谁填!”。
乔秀莲:!!!
她算计嫂子的嫁妆是为了谁!
这一个两个的都把自己摘出去,让她顶罪,以为她是冤大头不成!
“行了行了,回去吧”,高氏摆摆手,躺下闭上眼睛。
现在她谁也不想看,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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