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看着高阶之下各怀心思的众人眯了眯眼睛,手指一下一下的扣着龙椅发出“哒哒”的声响。
众人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良久之后高阶之上的人才缓声开口,“富察富恒,你作为富察氏族人,却没能约束好族中之人,让其在外胡作非为,鱼肉百姓,残害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着实让朕好生失望啊,朕念在往昔你伯父的功劳之上,便不再将你富察氏其余人问责,从今日起,你官降至太常寺少卿,罚俸一年,至于富察氏族人之事,朕会让人着手去调查,若是真如民间传言,朕绝不姑息。”
富察富恒头垂在地上,听到自己被降至太常寺少卿,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随即高声道:“微臣谢皇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富察氏族人,微臣今后定会好好约束族中之人。”
皇上轻哼一声,抬眸望向跪在地上的群臣,目光从方才说话的几位大人头顶扫过。
几人只觉头皮发麻,头垂的更低了。
他冷哼一声,“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代表朕就什么都不知道,诸位爱卿好自为之。”
众人只听一声,“退朝!”
再抬眼,哪里还有皇帝的身影。只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
慈宁宫。
恒娖正陪着太后用膳,她夹了一筷子松鼠鳜鱼咀嚼,状似无意道,“时隔多年再吃到这松鼠鳜鱼,却再也不似从前的味道。”
福珈替太后也夹了一筷子,笑道,“公主您有所不知,自您离开京城,太后娘娘便再没有吃过这道菜,只怕会想到您伤心,可厨子还是之前那个,或许是多年不做,手法已经生疏了。”
恒娖只又吃了两口其他菜,便放下手中的筷子。
“恒娖,你若不喜这些,哀家让小厨房的重新做些来,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就算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多少也要吃些才好。”
太后说完便让福珈亲自去一趟小厨房。
恒娖连忙叫住福珈,“姑姑不用去了,现下我也没有胃口,晚些时候让小厨房熬些清淡的粥便好。”
她轻叹一口气,“娴贵妃如今在冷宫,身子又重,也不知何人会在这个时候在她的吃食中动手脚。”
她见太后不接她的话,又接着道,“皇额娘,四阿哥如今想必没有亲生额娘在身边,底下的人惯会逢高踩低的,况他素来又与您亲近,不如让他来慈宁宫陪陪您?”
太后知晓恒娖是心疼永璂,也担忧如懿。
她拿起茶水轻轻抿一口,才道,“你若实在放心不下,便去冷宫看看吧,哀家会让福珈去将永璂接来慈宁宫陪哀家几日,况且,那瑜嫔与如懿情同姐妹,必会看顾好永璂的。”
恒娖不赞同道,“话虽如此,可到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是最放心的,后宫中有多少人正盯着她们母子,在冷宫中还能在吃食中动手脚,可想而知四阿哥如今的处境,如若让人钻了空子…”
太后似乎也是想到这里,放下筷子对一旁的福珈吩咐,“既是如此,福珈也不必伺候哀家了,即刻去延禧宫一趟,将四阿哥和五阿哥一同接来慈宁宫陪哀家几日,让瑜嫔无事也可来陪哀家说说话。”
福珈应声便往延禧宫而去。
长春宫。
富察皇后焦头烂额,她气的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摔在地上,霎时茶水四溅,众人连忙跪地。
素练匆匆从外进来,看到富察皇后,连忙凑上前去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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