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儿现在成了李奎勇的跟屁虫,李奎勇走到哪他就跟到哪。自从他爹去世,这娃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和李奎勇也不说话。

李奎勇蹲在墙根下阅读美国作家杰克·凯鲁亚克写的长篇小说《在路上》。罐罐儿蹲在旁边拿了根木棍百无聊赖的在地上乱画。

秦岭看着这对组合就想笑,“罐罐儿,你小六哥在忙着做饭呢,你去给他帮忙吧。”罐罐想了想丢下了手里的木棍,一溜烟的跑了。

“喂,这书你都看了第几遍了?”李奎勇抬头笑了笑,“这是第二遍,我又有了更深的感悟。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方式的自由,这种情况在西方非常普遍。但在中国这种人不会被接受,甚至还会被非议。”

秦岭挨着李奎勇蹲了下来,“为什么,难道追求自由、追求梦想有错吗。”

李奎勇拿出一块牛奶糖递给秦岭,“都没错,只是西方和东方接受的思想和教育不一样。中国人受儒家思想的影响,讲的是家天下。用封建道统来约束你,用礼乐制度来控制你。”

李奎勇叹了口气,“天下一家那只是虚幻的梦想,但是仅仅一个家字,就可以将你我牢牢地束缚住。这是根子里的东西,流淌在咱们的血脉中。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只有精神上的自由。”

“就好比现在这黄土高原上的你我。我很喜欢凯鲁亚克的那句话: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带着最初的激情,追寻着最初的梦想,感受着最初的体验,让我们上路吧。”

秦岭点点头,“我们每个人都在路上。奎勇,你知道吗,我很佩服沙俄十二月党人的妻子。她们的丈夫要被流放西伯利亚,这些女人是可以不用跟随的。

但她们只留下了一句话:走好,我亲爱的十二月党人,我们就要去风雪茫茫的西伯利亚了。有人在路上追求的是精神的召唤,有人追求的是真理,有人追求的是纯真不渝的爱情…”

秦岭看李奎勇的目光越发的温柔,“奎勇,那你追求的是什么?”

李奎勇扳着手指头,“我先要追到你,然后要财富自由,然后是…”话还没说完秦岭的梨花拳早已经打了过来。

大清早,李奎勇带着小六练完拳回到宿舍,就听见何卫东在骂街。“这踏马是哪个孙子干的,把痰吐在了我棉帽子上!干这么缺德的事儿,小心死一户口本!”

李奎勇凑过去瞅了瞅,露出一脸的坏笑,“老何,你确定那是痰?我怎么看着像是别的东西。”

何卫东仔细端详了半天,发出了一声怪叫,“周永强,我草泥马的!难怪你丫昨天晚上哼哼唧唧的不睡觉,老子今儿个非打死你个小丫挺的不可!”

周永强急赤白脸的辩解,“老何,你听我解释啊。晚上黑灯瞎火的啥都看不见,我就随手抓了个棉帽子过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丫要是故意的,是不是还准备射到我头上?!士可忍孰不可忍,狗贼,吃我一拳!”

“何卫东,我都已经道过歉了,你丫再动手我可就自卫反击了。”

“何卫东,你丫欺人太甚,小爷我和你拼了!”

看着菜鸡互啄的二人,李奎勇和小六在炕上都笑疯了,一群散德行的玩意儿。

张红梅这个事儿妈闻讯又冲进了男生宿舍,李奎勇现在看见这个黑又粗就烦。“不许打架!咱们要文斗不要武斗!李爱军,你还不把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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