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勇从梦中惊醒,他裹着被子蜷缩在墙角,泪水顺着脸庞无声的滑落。
梦境中他看到了自己最终的结局,一辈子活的像一只卑微、忙碌的蚂蚁,然后在病痛和穷苦中不甘的死去。
李奎勇默默的拭去脸上的泪水,然后颤抖的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火柴带来的亮光让他感到了一丝温暖。
希望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必需的,如果没有希望的安慰,贫困、疾病、插队的悲惨境遇就会更加的让人不能忍受。
“哥,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小六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道。“没事,你接着睡。中午哥给你做红烧肉吃。”
李奎勇来到院子,从水缸里打水洗漱完毕后就练起了八极拳。打今儿起,就是天塌下来,自己也要吃好、睡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说的太踏马对了。
正房的屋门也打开了,常四爷看着李奎勇打拳,嘴里发出啧啧声。“爷们儿,把式耍得不错,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练家子。”
“常爷起来了,我没吵着您老人家睡觉吧?早饭少吃一点,中午我做红烧肉,咱们爷俩儿诌两盅。”
常四爷的公鸭嗓子发出了一阵磔磔的笑声,“那敢情好!托你的福,我这都多少天儿没吃过肉喝过酒了。”
李奎元和李奎民拎着水桶去胡同口的水井打水去了,小六拿着扫把开始打扫院子的卫生。
“大哥,吃早饭了。”李奎勇的大妹妹把早餐送了过来。“杏儿,给咱妈说,中午我掌勺,你们都过来吃饭。”
窝窝头就着咸菜,算是把肚子填饱了。李奎勇背着军挎和小六一起出门,直奔国营合作社。能不能买到肉,全凭运气。
合作社还没开门,门口就摆起了一溜的砖头,旁边蹲着一群半大的小子。不用说,这都是帮家里来买东西的,早早就排上了队。
李奎勇走到最前头,把嘴里的烟头丢在了地上。“我的烟头排第一,你们谁有意见?”
这片儿的顽主都认识李奎勇,前几天才拿刀劈了瘸三,没人敢和他犯照。“勇哥肯定是排第一啊。”“奎勇,都是自家兄弟,你还客气什么。”…
肉食柜台的小张是李奎勇在摔跤队的队友,顶了他爹的岗位。“奎勇,你小子也舍得买肉吃了。”
李奎勇把副食本、肉票和钱递了过去。“张儿,要十斤精肉,切做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面!”
“滚你大爷的,装什么大尾巴狼!哥们儿可不是镇关西!”“你丫就是不识逗,给哥们儿来两斤肉,一斤要肥瘦相间的,一斤要四指膘的。”
小张麻利的秤好肉,用马粪纸裹好递给了李奎勇。“算你运气好,今天屠宰场送了两扇冻肉过来。前一段时间,连根猪毛都看不见!”
小六赶回自己家叫小混蛋一起去李奎勇的宅子吃肉喝酒。李奎勇则在厨房大展神威,十个人的饭菜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三合面的馒头上了笼屉,李奎勇开始切肉备菜。常四爷闲的无聊,在一旁架秧子,“我说爷们儿,你到底行不行啊?”
李奎勇没好气的说,“男人怎么能说不行,那是必须行,肯定行!”气的常四爷直翻白眼,不就是比我多了那么一嘟噜吗,有什么好炫耀的,那踏马都是烦恼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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