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勇从小练摔跤、学拳法、举石锁,就是为了不受欺负追求平等。在他简单的思想里,你不给我平等我就打的你给我。
李奎勇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出了胡同,菜市口以西的厂内、厂外大街全是平民居所,也是四九城最破烂的地方。
李奎勇沿着大街走了一站路,然后七扭八拐的来到一处筒子楼。上了二楼,直接进了一户人家。
一进屋,一股酒味、烟味夹杂着臭脚丫子的味道扑面而来。李奎勇骂了一声操,然后打开了窗户。
“奎勇,你丫是不是有病?!大冬天的开什么窗户!撒癔症呐!”床上睡觉的两个人被冻醒后直接开骂。
“孙贼,胆肥了!连你李爷都敢骂!你们这帮小丫挺的就是欠收拾!”李奎勇上去就掀了两个人的被子。
“卧槽,算你丫狠!”“奎勇,把被子还给我。你的钱都准备好了,就在我裤子口袋里,你自己拿。”
李奎勇把被子丢给二人,拿起床上的裤子就是一通翻找,然后掏出一沓“大团结”塞进了自己口袋里。
“奎勇,小六他们又被瘸三的人打了。佛爷没了场子拿什么孝敬咱们,今儿个说什么都要给那帮丫挺的放血。”
李奎勇目露凶光,“瘸三算个几把,就今天晚上,你和他们约地方。上次打我闷棍的账今儿个一并清算,老子早就给他们拉好了清单!”
“你丫点儿真背,家门口被人打了闷棍还被打的口吐白沫。今儿个说什么都要花了(见血)那帮孙子。”
李奎勇把散落在床上的几件将校呢大衣卷起来夹在胳膊底下走出了屋子。“李奎勇,你丫不关窗户就颠儿啊!丫是真孙子!”
李奎勇家的马路对面有一户一进的四合院,偌大的院子里只住了一个人。解放前大家都称呼他常四爷,现在没人敢这么叫了。
冬天还好点,夏天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常四爷身上的尿骚味。这人是前朝宫中的太监,孑然一身无亲无故。
“常四爷,这是一百块钱,您老点点。”常四爷拿指头在嘴里蘸点吐沫,开始一张一张的数钱。
“爷们儿,钱数都对。以后我人没了,发送的事儿就拜托您家了。那咱们就走着,去居委会把手续办了。”常四爷的公鸭嗓子让李奎勇皱了皱眉头。
李奎勇搀着常四爷朝居委会走去。
“李叔儿,常老爷子把他的房子赠送给我了,他的身后事就交给我们家发送。麻烦李叔给办个手续。”
居委会的李主任接过李奎勇递来的香烟,李奎勇又摆出一副狗腿子样儿的给李主任点上火。
“你小子可够鸡贼的!这常老四可不是个吃亏的主,他能把房子送给你,算你小子牛逼!”李主任抽着烟,斜着眼睛看着李奎勇。
“李叔儿,我们家的情况您老人家门儿清。常老爷子也是可怜我们家,再加上我承诺给他老人家办理身后事,他这才答应把房子给我的。”
想到李奎勇的家庭情况,李主任叹了一口气。“这样也好,你们这也算是互帮互助了。”
李主任填好表格,让双方签字按了手印。“四张表格,居委会留一份,你们各拿一份,给房产所送一份过去,这手续就算齐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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