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鲍为了能请出夏光煜为自己出头说话,又通过亲戚关系找到马飞扬。

11月7日,这天是立冬,树叶虽然没有落尽,也都半绿枯黄,早上路人很少,显得清冷,老鲍骑着摩托车,迎着凉风,手被冷吹得有点受不了,行驶一段路,不得不停下来搓搓。

他一大早去镇上,为的是早上到镇政府,趁马书记一早没出去,能扑到他。

老鲍运气不错,今天马书记还真没外出,在办公室堵到了他。

他见到马书记说明来意,马飞扬当即便让他去找夏光煜,“你的事我听说了,你去找夏主任,我已经跟他说了。”

马飞扬连坐都没让他坐,三句话就把他打发了。老鲍在马飞扬办公室从进去到出来,一共没待两分钟。

老实巴交的老鲍,离开马飞扬的办公室,像失去固定轨道,飘浮在茫茫太空中的一粒尘埃,让他感到孤独无助。这时,他方知家才是值得依靠的地方。

老鲍到了矿管办,遇到晨东,晨东是爆破队队长,和老鲍很熟悉,晨东每次去光荣石子厂放炮,老鲍总是烟饮料送上。

晨东见老鲍一大早就来矿管办便问:鲍老板,一大早来有事吗?”

“我找夏主任。”

“你没打他电话?”

“没。”

“你和他联系一下。”

老鲍拿出手机,拨了夏光煜的电话,“谁?”夏光煜问。

“夏主任,我是扬州老鲍。”

“噢,是鲍老板,你一早找我有事?”夏光煜是明知故问。因为之前他已经接到马飞扬书记的电话。

“主任,我想找你有点事。”

“什么事?你说。”

“我想见面和你聊聊。”拆股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老鲍要求和他见面聊。

“鲍老板,我现在不在办公室,今天上午还有事,要不你下午再来?”

“那好,我等你。”

老鲍收了手机,孤零零站在矿管办门口,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其实,夏光煜此时就在二楼。

对此晨东感到迷惑,平时,主任山上任何人来找他,有钱老板也好,没钱打工的也好,只要是来求他办事的,无不热情接待,而且只要能办的事,当场就帮他们办了,不能办的,他了解清楚后,一定会给人回话,说明没有办成的原因。所以,夏光煜在山上深得人心,这也是他有威信的一大缘由。

有时,他带山上老板外出玩或者办事,花钱自然老板来,他们一次花得可不是一千二千,那都是万万的,有时老板也是后槽牙咬“咯咯”响,心疼啊!

可山上老板没一个不愿意跟他去玩,花钱也愿意。

有一次钟老大跟光煜去南京,一趟南京花他两万多,为此,钟老大在晨东面前也提过,言语中流露出对主任打秋风打得太狠了的不悦意。

一次就宰他两万多,搁谁头上不心疼?

可十月底的时候,环保局上山来收环保费,夏光煜特意告诉晨东,“晨东,你告诉你哥,让他环保费别交,如果收的人问,就说交给我了。”他就这一嘴就帮钟老大省了3万。

这可把钟老大高兴的坏了,这不仅是赚回了帮主任花的钱,关键倍有面子。

光煜曾对晨东说过,“晨东,你别看我用山上老板那么多钱,但我从不白用,用过我心里有数,我会帮他们找机会省出来的。”所以光煜到那总有一帮山上老板跟着。

夏光煜贪财,但他从不白拿,他会凭自己的能力,帮人家创造出对等,甚至超过的价值回报,这才是山上老板老喜欢叮着他的原故。而二老板夏光辉,他不但贪而且吝啬。连掼蛋都没人愿意跟他掼。和他掼蛋,他赢了,钱就被他拿走;他输了,不是少给,就是不给,有时干脆牌一扔,说是闹着玩的。所以山上老板对他都一肚子,就是不说。与他交往或虚与委蛇,或敬而远之。

晨东到二楼,问光煜道:“主任,老鲍在下面,你不见?”晨东感觉奇怪地问。

“你知道他找我干嘛的?”

“不知道,是不是和夏小段拆股的事?”晨东想到山上传老鲍被夏光荣逼得在闹拆股。

“你猜对了,他托人找到马书记,让我帮他处理和夏光荣的事,他对我一定抱很大的希望,我现在立马见他,不能达到他预想的效果,一定怨我没尽力。

晨东,拆股的事,都是钱的事,怎么处理?夏光荣会听我的?我不让他吃闭门羹,冷一冷他心里的希望,残酷的现实我担心他承受不了。”

“你的意思是?”

“是什么?是他将被夏光荣嚼得连渣都不剩。他只能是空手下山!”

晨东怔住了!

晨东伸头向楼下望去,老鲍在矿管办门前这边站站,那边倚倚,哪还有老板的派头,卑微得让他不忍去看。

“唉!老板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晨东感叹道。

“这让你说对了!说书的有句话,没有三把神叉你别下西岐。你没有足够的实力,没有够硬的大心脏,没有不要命的狠劲,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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