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君送走关新玥,向自己杯中续点开水,静坐在办公桌前,轻摇着水杯,凝视茶气氤氲,思绪把她拉回到十几年前。
1990年,她刚调到上港,已任云湖副县长的表哥关启山找到她,让她照顾一下夏正周家,尤其关心一下他家两个孩子。当她问为什么时?
关启山神情黯然道:“我有负于她,不是因为我,她或许不会死。”
“她是谁?”当时夏建君问。
“她叫曹景云,夏正周是她丈夫。”
“哦!她是你的初恋情人?”夏建君笑着问道,她和表哥关系特别好,无话不谈,所以她无所顾忌。
“算是吧!”关启山回答得有点含糊。
“表哥,你这什么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夏建君和所有女人都一样,好奇,凡事都想弄得清清楚楚,不然心里会搁惦着。
“人都死十年了,是与不是还有什么意义?”关启山虽然嘴上这样说,从十年过去,还念念不忘,足见当初他对她爱之深,不刻骨铭心断不会如此!
夏建君见表哥不愿多提及他们过去也就没有继续追下去,虽然好奇,但识趣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不然在机关也混不下去。她自己心想,自己就在上港,想了解这事肯定会了解到的。
后来由于自己家安在上港,工作一直就没离开这里,从妇联主任干到副镇长。这么多年,她也有意了解过曹景云,因为去世时间长了,时过境迁,没有多少人能了解她年轻时的详细情况,只知道曹景云当年晚上坠入后山老塘淹死的,至于表哥与曹景云有无瓜葛?没有一点传闻,也没找到一丝线索。
自从夏光煜兄弟俩帮她修自行车开始认识,她就按她表哥意思去做了,尽可能帮助他家解决一些实际困难,虽然这兄弟俩玩皮,但还是很听她话的。
正如刚才关新玥所说,夏光煜极像她爸关启山。其实她早就发现,可她一直无法当表哥面去求证。人家两个家庭都平平静静好端端的,自己没事找事,搅这乱干嘛?不是吃饱撑得嘛!
现在情况变了,他女儿关新玥提出了疑问,她要是追查求证,问题就大了!所以她到了不得不向关启山通报这事的时候了。
于是她拿起手机,给邻县朐县,已任朐县县委书记的关启山打了过去,手机通了,但被拒接。随后夏建君收到他一条短信,他回了“开会”两字。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夏建君手机响了,她一看是表哥关启山的,直接就接了,“会结束啦?”
“是的,打电话有事?是不是新玥又给你出什么难题了?”
“没有,新玥蛮懂事的。你最近怎么样?一方诸侯,是不是很享受?”
“建君,别人不了解,你能没体会?你们基层说工作难做,我这一县之主能好做?不做一把手不知道压力有多大!现在每天夜里十二点之前甭想睡觉,两年书记干的,头发都白了一半,不是染,已经成一头发花白的老头了。”
“你才多大?我记得你是五零年的,比我大九岁。”
“是的。你今天打电话不会跟我就是查岁数比大小的吧?有事说事。”
“啧啧啧,官话终于露出来了。哪有表哥这样冷漠对待表妹的?”
“你多大了?还矫情?”
“怎么?再大就不是你表妹了?”
“是是是,等会我还有一个会,什么事说吧?”他缓和了语气,把自己说出的话温度调整为夏建君最舒服的24度,含有哄的情调。
“表哥,今天新玥认一哥哥,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夏建君严肃起来道。
“什么什么?认什么哥哥?她谈恋爱了?有男朋友?”关新玥已经27岁了,是谈恋爱的时候了,所以关启山以为自己女儿谈对象的。
“你扯哪里去了?今天夏光煜在我办公室,新玥来,一眼就看出来他特别像你。夏光煜走后,她叮着我不放,让我回答她。”
“曹景云家坐牢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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