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
应天府皇宫里拉出了一百多具尸体,有脸皮皱得像菊花的太监,也有肤白貌美的女官。
“卧槽!一下子死这么多人,宫里不会发生了狸猫换太孙吧?”
“傻哔,皇城里聊皇家的瓜,你有几颗脑袋掉,聊些能聊的行吗!”
“行,那我先忍一忍,出了应天府再聊这个瓜。哎!太监杀了就杀了,那些女官又白又嫩的,杀了多浪费啊,还不如留给我们当媳妇,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白嫩的女人有什么用?是能耕田还是能犁地?腰粗腿壮才是上乘之选呐!”
“壮妇推不动啊,算了,说了你又不懂。”
“你懂,你会,你去乱藏坟捡尸呗!”
八卦最早出现于上古时代,传说为伏羲所创,人类的八卦之心则更为久远,据说什么起源时间久远到不可追溯。
从皇宫拉出一百多具尸体的事,天刚亮就传到了江宁,延伸了许多的版本,甚至有人说在尸体中见到一个雄壮的太监,身上还保留着一根完整硕大的作案凶器,他们的死因理所当然就归咎于那根凶器。
不过朱瞳对老朱家闹出的各种奇葩传闻丝毫不感兴趣,也根本不相信。
一是他知道自家老祖为人虽然狠辣,却从未无故为难底层百姓,那些从宫里拖出来的太监和女官尸体,多半是参与了某些政治活动。
政治是最为冷血残酷的活动,越高层的政治越没人性,一旦成功,收获的回报就越大。
为了巨大的利益,参与者斗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既然下注了就要有失败后身死的觉悟,根本不需要同情,因为他们成功后也不会给同情者分享利益。
二是眼前一箩筐的银子,已经将朱瞳的目光和心思都黏在了上面,哪还有心思管老祖宗的家事。
“老展,这些都是这个月的孝敬钱?”朱瞳迟疑道。
随着江宁县经济的繁荣,每个月的贿赂收入都会有十个点增长,但上个月从商户只收到一千六百多两的银子,这个月突然暴涨了快七倍,其中必有蹊跷。
尽管朱瞳对钱的看法是多多益善,但小心点总没错,万一碰到钓鱼执法就麻烦了。
现在都察院负责江宁的老李已经被他搞怕了,听说正在打调岗申请,如果上面再派新人来查,朱瞳肯定要费钱费力去折腾一番。
“回禀大人,是的,这个月收到的孝敬钱一共一万一千三百两三文,这是《放血清单》,请大人过目。”
展朝眉开眼笑从怀中掏出小本子。
这次从商户收过来的“孝敬钱”几乎能顶平时半年,而收得越多,他们的绩效越高,奖金也跟着越多。
朱瞳身为县长,好歹也是江宁最大的领导,肯定拉不下面子主动向商户索贿,便将权力下放给捕快局的几个心腹来办,说白了就是黑手套,而展朝套套的头头。
当然,他们受贿时的所作所为,不是无的放矢,而是要严格遵守知县大人给他们制定的规章制度。
“多出来的9500两是曹国公儿子李景隆和信国公汤和送的?”朱瞳拧着眉头,甚是疑惑。
大部分文官家属在江宁县做生意都很上路子,不少人在开店之前都会主动找上门来送礼,询问规矩,那些稍有抵触的人,只需让展朝上门去敲打一下,他们就会乖乖奉上应缴的份额。
而武勋这块就难搞不少,往往开店的时候仗着家丁人多势众,不仅拒交孝敬钱,甚至还会殴打过去索贿的捕快。
不过武勋越是抗拒,朱瞳就表现得越亢奋,在自己地盘,他有的是手段整这些抵抗的武勋,抵抗越厉害的人,最后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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