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暮安三十岁之前,他大概没有想过自己会主动忘却红尘清净六根,在佛祖面前一跪就是六个年头。

只是丝丝檀香,声声木鱼,日复一日,那日的情形仍在他心底扎了根。

地上的鲜血如盛放的玫瑰,他爱的女孩儿变得支离破碎。

“你可知佛祖为何不渡你?只因你执念太深俗念未断……你啊!”

苏暮安恭谨地跪在老方丈面前,不住叩头,“弟子知错。”

“你知何错?!”老方丈动了气,“老朽让你忘了她,你可忘得掉?!”

苏暮安重重扣下一个头,而后跪直了身子回答的不卑不亢,“回师父,弟子忘不掉……弟子此生,只爱温潇颜一人,至死不忘。”

倒是个犟种,还是个痴情的犟种。

老方丈喟叹一声,望着这个自己亲手教导了六年的徒弟,看着他跪的笔挺的脊梁,挥挥手,“罢了,本是神仙眷侣,怎奈有此劫祸,一切皆为因果……”

“你入不了佛门,佛祖却怜你是个可怜人,为师便为你指引一条明路……”

老方丈说,那姑娘命里该有一劫,但未必是死劫,若想改变必当……

一番话将苏暮安听得云里雾里,他只知道,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会小心呵护着,护着他们家姑娘一世平安无恙。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被踩掉的那双鞋,温潇颜只好悄悄溜到操场中央,帮那个被踹倒在地的姑娘拍了拍白校服上的鞋印。

“思诗,她为什么踹你啊?”

思诗见是熟人,便把半边身子压在温潇颜身上,回答的有气无力,“我半夜发烧了,班主任还没来得及开请假条,让我先站到见习队伍里去,那傻逼查到我没有请假条,照着我肋条就来了一脚。”

温潇颜目光追随着年级主任,恨不得给她盯出个洞来,“妈的,傻逼。”

“那你怎么不跟着跑操啊?”

“我后边那人把我鞋踩掉了!掉鞋的班级不是得集体留操嘛,我就寻思着能不能偷偷把鞋捡回去,但好像我的鞋已经被自管会捡走了。”

捡走了就意味着,肯定得留操。

年级主任人壮腿短,到底是不可能跟着学生跑完八百米,她象征性地跟着颠了几步就回到操场中央,寻思着刚才那没写请假条的女学生应当如何处置。

“你是干嘛的?”她看着温潇颜皱了皱眉头。

“老师我鞋掉了……”“谁允许你掉鞋就不跟着跑操了?高一刚入学就说过掉鞋也得跑完全程!现在高三都把这些话忘得狗肚子里去了?”

年级主任瞄一眼思诗,冷笑道,“你俩关系还挺好呗,一块去六楼级部停课吧,一天起步,不思悔改的话接着往上加。”

“老师,我可以去站,她您看能不能别让她站了?她发着烧呢……”

“啪!”极为清脆的一巴掌落在温潇颜的脸上,“敢跟老师顶嘴?!”

思诗气得直哭,她不停地给温潇颜道歉,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温潇颜倒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高一被打还会哭,现在早就麻木了。

也就是她还记着法律明文规定不许杀人,要不然现在给她把刀她就敢捅了那个傻逼。

温潇颜和思诗在六楼站了一天,殷曈刚开始还不知道,后来跑去她们班找她没见到人,这才知道前因后果。

“卧槽你怎么上来了?”温潇颜赶紧拉着殷曈避开摄像头躲进厕所,“你疯了?让年级主任抓到你你也得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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