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珏拜别了芈元大师、苏学究和一众宾客,回到府中,询问丫鬟燕儿:“燕儿,今日同芈元大师一同来的搬酒小厮你可眼熟,我总觉得在哪见过。”
“公子,奴婢记得陪您在黍汐姑娘的观云桥食摊买烤红薯的时候,见过一面,但今日又听他唤芈元大师为老师。”
纳兰珏忆起北都的童年,那年父亲将他送入学院,跟随芈元学习书法,同窗均是王公贵族,世家子弟。
芈老已归隐南山多年,近年才移居梨花镇,未曾听说他有开学授课,能唤芈老一声老师,想必那人幼时也曾在北都受教于芈老。
“燕儿,下次你去黍汐店里买吃食时,如若见到他,替我打探一下什么来路,纳兰府不能再卷入王宫的争斗之中。”
纳兰家世代从事船运,曾在大淮国负责南北粮运,因在北都招人嫉恨陷害,船运日渐萧败,后家父过世,只留独子纳兰珏一人,举家迁于梨花镇,靠着在南洲码头的走货生意,倒是偏安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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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梁王府内。一本绿色的账本在烛火中焚烧殆尽,粱王喝着酒,喃喃自语:“这是最后一本了,到头来,不过是虚幻罢了。”
皇宫内,东宫太子府,曹公公将一盘蒸熟的红薯放置于案几上。
“殿下,这就是嘉王带来的南方作物红薯。”
太子拿起红薯吃了起来,甜糯香软。他已向父王提出在北方耕作红薯作为粮食,可在欠岁时抵御饥荒。
贪粮一案最后牵扯到粱王,虽然没有实质的证据,但粱王在父王那已失心。太子恰在此时建议父王耕作红薯这一新作物,获得了陛下的嘉许,目前粱王对储君之位的威胁算是解决了。
只是他的五弟慕之渊无心留宫,临行前,只求能带他母亲的骨灰离开,重新回了岭南,连北都的王府都不要了。
“曹公公,我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回殿下,老奴已让人在梨花镇置办了个宅子,就等五王爷入住后给王府的牌匾揭幕,王府里的旧人们都已妥善安排过去。”
“嘱咐王管家好好照顾嘉王,他才十八岁,一个人在农村住个破园子,成何体统,皇家的人再怎么归隐于市,也得给他王爷该有的体面。”
“老奴明白!”
“等等,你再跟那个王管家说,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必须把嘉王给我赶到嘉府去住,其它的他爱怎么折腾我都不管!”
“诺,老奴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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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村,王管家带着两个小厮四名丫鬟,在路达园子外,请慕之渊回府。
慕之渊在院中与路达一同劈柴,不愿搭理。
“王爷,嘉府的宅子已经置办好了,还等着你回去揭幕,你要是不回,我们就在这候着了。”
见王管家如此执着,路达开口道:“慕之渊,你要是不走,我估计等下管家和丫鬟小厮们会把你抬走的,到时岂不狼狈了?”
“他们敢?”慕之渊冲门外高声喝道,“我在刘家村待得好好的,你们回北都就是了,别来烦我!”
“王爷,太子说,您再归隐于市,也莫要在外失了皇家的体面。”
“大哥答应我的,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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