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剪子真的不能加急赶工吗?”二叔刘永德在杂货铺与掌柜商量。
“昨天不是和你说了吗?现在这种款式太老旧了!您要是家里急用,我这里其他款式你随便挑呀!”
杂货铺老板有些不耐烦,似乎怀疑眼前的顾客是来捣乱的。
早已在杂货铺边上蹲守的黍汐,看到了二叔进了店铺,她找准时机,和二叔来了个“偶遇”。
“二叔,来买剪子?”黍汐话有所指。
刘永德没想会在此遇到黍汐:“阿黍,你怎么来这了?你不回家看菜地。”
二人在杂货铺门口停下,刘永德不愿在此多逗留。
黍汐也不愿意再多费口舌:“二叔,您的剪子怕是丢在了我家的牛棚里了,我记得上面刻了个‘玉’字。”
“别别,阿黍你乱说什么?”刘永德面色慌张。
“不是的话,你来买什么剪刀,还要找店主定做?”
“阿黍,你二婶让我来买的,我也不知道!”刘永德打死不承认,开始装傻。
黍汐不愿再与二叔多废话:“二叔,如果我去报官,这事宣扬出去,将来影响了子群考取功名、玉瑛出阁,那就别怪我了!”
一听刘永德有些慌张,他凑到阿黍面前:“阿黍,别怪二叔,你知道,我也是被二婶和阿奶逼的,丢失的耕牛我还给你就是了。”
原来真的是他们合伙偷了,黍汐愤恨气恼。
“二叔,牛你们是卖了还是杀了?”
“……”刘永德支支吾吾。
“二叔,我要尽快见到我家的牛,否则,剪刀你别想拿到!”
“牛我晚上牵给你,你得当做是自己找到的。”说完似乎在担心什么,撒腿就跑了。
看二叔略带狼狈的背影,这已经不是童年回忆中的二叔了。
黍汐记忆中还保留着原主五岁之后的记忆。童年时二叔还常抱过她,那时大房和阿爷还没分家。
只是自从阿爹分家出来,之后二叔又娶了二婶高氏,高氏和后奶柯氏就怂恿二叔不和自家往来。
这次偷牛,定是高氏或柯氏怂恿二叔做的。
“你还会断案了!”一个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牧原靠在身后的立柱上,全程“偷听”了黍汐和二叔的谈话。
“牧大哥,你怎么来了!”
家丑不可外扬,自家人偷牛,黍汐不愿与外人道。
虽然和阿爷、二房、三房分了家,但总归是一个姓的。
“你确定你二叔会把牛还你?是否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牧原拔出腰间小刀,用布擦了擦。
那天在深山里,牧原奄奄一息,杀起蛇来,手起刀落,利落干脆。
回想起来,黍汐打了个冷颤,但愿自己不是救了个山匪,笑着答道:
“牧大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牛能回来我就满意了,如果撕破脸皮,以后怕是会殃及弟弟子安和阿蕉的前程。”
没想到眼前这个农家小娘子,有如此觉悟,慕之渊眉头微舒,将小刀收回鞘内:“也是,冤家宜解不宜结。”
他还要在黍汐家暂住一段时间,不宜和邻里产生矛盾,否则容易暴露。
“牧原大哥,还不知您是哪里人,在梨花镇是否有亲友?”
黍汐虽然有私心,想让牧原在家多留几天,至少也要等二季稻插秧结束后。
但是如果牧原大哥身份不详,家里没有长男,他一个大男子,天天在家,她和阿娘也不放心。
“我今天正是要来这找我的老师芈元大师,他最近云游到了梨花镇,听说就住在松涧书院苏学究家。”
“苏学究?!昨天就是他买了我的竹荪,还让我以后给他送货。”
“那以后送货这种事,你可以交给我。”
慕之渊简单编了个理由,他打算继续以牧原这个身份住在黍汐家,与镇上的探子秘密调查。
稍加思索后,慕之渊眼中带着一丝诚恳:“最近可否暂住你家,我身上银两不够,住不了客栈……我可以帮你做农活抵房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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