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谢老太君等人只见门口雨过天青如意纹帘被挑起,随即走出一个体态纤妙、气质清冷的女子来。

谢老太君一见来人,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眸光锐利阴沉的审视起眼前的谢芊葇来。

谢芊葇依旧是一贯的淡定从容,丝毫不被谢老太君狠辣不善的目光所扰。

毫不畏惧地与其对视,趁此将对方也打量了一番。

谢老太君虽然年近六旬,因为常年养尊处优的缘故,看起来也就五十出头的样子。

一双细长的吊梢眼,眼里的精光锋锐寒冷。脸颊瘦削,颧骨高高凸起,鼻梁露骨尖肖,而鼻头尖尖无肉。

整张脸的皮肉走向都是往下垂着,就连嘴唇也是垂抿着,此面相一看便知是刻薄难缠之人。

片刻之后,谢老太君眼见谢芊葇神色淡然,竟是没有半分波澜,登时皱起眉头,脸上凶相更甚。

谢老太君眸光冷寒,威严十足道:“老身这鹤延堂是越发没规矩了,什么都能随便放进来,今日在外间当值的下去自行领罚。”

谢老太君说话之时,特意在“什么”二字上咬得极重,厌恶的眼神更是意有所指地瞟向了谢芊葇,指桑骂槐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谢芊葇微微眯了眯眼,心里一阵冷笑。

但凡这个老太婆在“什么”后面多加一个人字,她都不太会放在心上。

可惜偏就少个字,这想表达的意思就差得不是一分一毫了。

什么人?什么阿猫阿狗?

可惜她谢芊葇从不是个吃亏的主,哪怕口舌言语上,也绝不允许!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想来这个‘什么’也就配生个‘什么’吧。”

如今谢守良和秦氏还是她名义上的父母,她这般意有所指,不是傻子都能听出其中之意。

谢芊葇站在那儿,神色淡淡,似是随意地说话,可眼里的寒芒犀利逼人,叫人不容小觑。

整个人就像一把还未出鞘的宝剑,未见锋芒但隐隐已透出锐不可挡、谁与争锋的气势来。

一番回怼顿时让谢老太君犹如活吞了无数大头苍蝇,脸色瞬间青黑交加。

偏偏又被对方的话噎得无法反驳,只觉一口闷气梗在胸口,压得她既难受又暴躁,偏偏又发作不得。

正不知如何是好,那边谢芊葇已经寻了个椅子落座了。

谢老太君气得胸口都要炸开了,抓着龙头拐杖的手紧了又紧,手背崎岖纵横的青筋暴起跳动。

她一言不发地示意柳嬷嬷重新扶她回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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