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姜姝换上一身素雅的衣裳,理好妆容去了兰亭院。
侯夫人打量着她,摇了摇头:“太素了。”
姜姝怔了怔:“姝儿想着是去礼佛,故而特意素一些。”
侯夫人笑了笑:“去换身端庄明亮些的,今日晏夫人也会去。”
姜姝才明白过来,不禁有些脸红,福了福身又回了芳林院。
去往永泰寺的马车上,侯夫人看着姜姝娴静的模样,赞道:“咱们姝儿这样好的姑娘,便宜晏家那小子了。”
姜姝羞赧,眉眼弯弯:“只婶母觉得姝儿好,这京中谁不知晏二公子光华夺目,或许在旁人看来,我是高攀呢。”
“胡说!”侯夫人听不得这样的话,那晏二确实声名在外,可不论家世、样貌、性情,姝儿都不差。
“你二人是天作之合、相得益彰。”
“婶母。”
见姜姝面色羞红,侯夫人爽朗笑了笑。
对于闺阁女子而言,提及婚事,总是羞赧多一些,古来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姜姝觉得自己算是幸运,对未来夫君虽不甚相熟,但多少也知道些品性,这就很难得了。
永泰寺在京郊,不算远,一个时辰便到了。
姜姝先跟着侯夫人去了宝象殿礼佛,又捐了些香火钱,不多久就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和尚来引路,请她们去寮房休息。
晏夫人瞧见进门来的二人,莞尔起身,与侯夫人互相见了礼,目光放到姜姝身上,微微含笑。
姜姝上前,礼数周正,晏夫人点了点头,亲自上前扶了起来。
“眉眼与你母亲有三分相似,但细细看来,还是你更美貌些。”
姜姝羞红了脸,侯夫人笑道:“姑娘家面皮薄,晏夫人莫要打趣儿了。”
几人坐下,寺中清茶微苦,然苦后回甘,别有一番滋味。
两位夫人自然不会当着姜姝的面谈及婚事,但话题总也离不开她,晏夫人问了些姜姝的喜好,见她神态自然、举止大方,心中欢喜。
这些年她与侯府虽然没有私交,但姜姝这孩子,她时不时有意留心着,知她一切都好、知她性情温和、知她端庄守礼,晏夫人心里很是安慰,去青岩寺给姜姝母亲上香时,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
只不过……
晏夫人敛了笑意问道:“你兄长,还没有消息吗?”
姜姝神色黯淡,摇了摇头。
晏夫人叹了声:“算起来,有八年了。”
姜姝微微惊讶,没想到晏夫人会记得这么清楚,若将来她嫁到晏家,就算晏怀不帮她,想必晏夫人也会看在母亲的情分上,帮她找寻兄长下落。
晏夫人握住了姜姝的手,语重心长道:“各人有各命,咱们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相信你兄长吉人自有天相。”
姜姝颔首,说道:“一日没有寻到兄长下落,我都不会放弃。”
侯夫人抬眼看向她,许是怕晏夫人误会什么,连忙说道:“侯府从没有放弃寻找禹儿,姝儿于后宅中,日日为兄长祈祷,这份诚心,上天都看得到,禹儿一定能平安归家。”
晏夫人温和一笑,心中则道,姜姝这般想念兄长,晏府日后也要出一份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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