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三日言行录

十二时回到老家,将高压锅放上煤气灶后,我到北卧牵着白金老太太的的右手走向南客厅,刚进入南客厅的北入口,白金老太太曰:“你看前面有一样什吗东西(意什么东西)。”我看两米外有闪光,走近一看是一枚一角硬币,我捡起来曰:“是一毛钱的咚毫。”老太太接过后蛮高兴。

白金老太太在饭桌前藤椅上坐下,我把饭桌上的果盘推到她面前曰:“你先吃水果吧。”白金老太太曰:“可不可以用手抓?”我笑曰:“当然可以。”中餐老太太食量惊人:二两米饭、三两肉饼加水果,吃得也快。

午饭后白金老太太走到北卧室长木沙发前,佝起个腰叠她的纸条,我从南餐厅把藤椅搬到北卧室,让老太太坐着干活,白金老太太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添、换纸条,我曰:“坐到舒服没有?”白金老太太曰:“狗屎。”我曰:“你讲什吗(意什么)?”白金老太太曰:“就是。”这时书架上的座机打铃,我拿起话筒曰:“喂,哪位?”狗狗日:“姑姑喊你今天晚上在老妈这边睡,等她回来。”我日:“晓得啦。”

晚餐后我让白金老太太早早就寝,我也在二十时三十分在南卧就寝,浅睡持续了几个小时仍难入睡,我起床看了一下钟才十二时,就又躺到床上。从十日开始至今,没有哪一个晚上是睡得好的,也就迷糊而矣,白天想睡就补一个觉。

迷糊中听到有拖箱包的响声,我曰:“”燕子。”南窗外应曰:“哥、赶快开门。”我起床开正门让小妹把箱包拉进南卧,靠在西墙边。我曰:“出租车哪子(意怎么)没进来啊?”缠缠曰:“司机嫌宿舍的路太窄。”这时是十一月十四日一时四十分。

十一月十四日言行录

老妹曰:“时差倒不过来,我没想睡。”边曰(意说)边走进南卧在电脑椅上坐定,我重新躺到床上,头枕在床栏杆上。老妹曰:“我一接到狗狗的电话就哭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曰:“嫂、狗狗晓得的,狗狗在电话里可能已跟你讲了,我只讲老大课(意去世)的时间,当时电视机还没关着,白金老太太还未就寝,可以肯定是老大在看电视时走的,你不能想象老大十二点后还在看电视,十一点后还不侍候老人家上床睡觉吧。所以我估计老大走的时间是九日二十二时左右,不会在二十四点以后,而且老大说来老家是让老太太睡觉,自己还要回家的。”老妹在表达不满后也无可奈何。

我曰:“你这次回来呆(意待,住)好久?”老妹曰:“一个月。”我日:“你不干脆过完清明节后再课。”老妹曰:“我不在医生开不成店,他不会讲英语。”我曰:“诊所效益哪子(意怎么样)啊?”老妹曰:“得不到钱,只有饭吃。”“那你还做什嘛?今明两年中国股市可能有一波大行情。”老妹曰:“我无所谓,我跟英国佬离啦。”我曰:“去年看你回来的那个脾气,我就猜到啦,你在那边没得什嘛牵挂了,不如回来休息,退休了不能象年青一样做事,而且你高血压也不低,过劳会出大问题的。”老妹曰:“不行。”我曰:“你男朋友是中医,喊他开中药诊一下。”老妹曰:“他讲中医也诊不了。”我笑了笑没再说,心里曰:等我翻过我的现代秘方后我才能确定这一点。我曰:“你选择能力太差,小时候在布店选花布还可以,大了反而不行。”我又曰:“我已答应嫂,我们家出两万丧葬费,我的一万肯定给,你的一万你跟嫂谈。”老妹曰;“我答应给。狗狗给我打电话,讲他失恋后都不想活啦。”我曰:“哪子回事啊?”老妹曰:“狗狗不是有一个上海郊区的女朋友吗?是他在昆明时认得的,他向那个女朋友吹:某旅游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他的,后来女朋友跟他回桂林,他自己又没得收入,情急之下在网上银行借高利贷,给女朋友无意中发现,两个大吵一场后吹啦。他女朋友走之前放话:你什吗时候买了一套一百万的住房,我就回来跟你。狗狗在电话里跟我讲:“我彻底崩啦,连死都想到啦。”

谈到凌晨五时,我有点支持不住了,就曰:”你想睡一下没有?”老妹曰:“我时差倒不过来,一点不想睡,你睡几个小时吧,我坐一下。”

清晨七时三十分起床,便打电话给田田堂弟:“你那边定下来没有?来几个人。”田田曰:“我们这边来三个。”我曰:“你们在八点之前赶到我妈住这边,和我老表他们会合后打的到我嫂那边,九点钟出发,约十点赶到殡仪馆作遗体告别。”接着我又打林林表哥的手机:“你那垲现在怎么样?”林林曰;“我正在等他们赶上来,总共六个人。”我曰:“你等齐了人就在老客运站大门等我们,一起打的到我嫂那垲。”

八点过了还没见田田等几个人到来,我拨通田田手机曰:“你们到了没有?”田田曰:“我到了啊,我在你家门上敲了几下,没得人啊。”我曰:“你错啦,我喊你到我妈住这边会合,丈子【这样意】嘛,你现在从原路回到路口,停下等我们过去。”田田曰:“好的。”打完电话我和老妹从家里出发,白金老太太还在熟睡中。到了老客运站大门,没见到林林等六个表亲,我四周喊了一圈都没发现他们,便用老妹的手机拨通林林的手机,我曰:“你们现在在哪垲?”林林曰:“我们已经到了橡胶机械厂路口。”我曰:“你走对路啦,你现在在路口等我们过去。”我忘记林林曾在桂林开的士,桂林的路面他比我还熟,的士没见来,我和老妹就快搭上十一路公交车,在南溪公园站下车后,步行到我家的那个路口,与田田和两个堂侄会合,乘堂侄的轿车赶到橡机路口跟林林等六个人会合,走了百来米后到达老大的家。

亲戚们轮流在老大灵牌前插香拜灵,呈上礼金。我没上楼,在路边等接我们的车队和未到的亲戚。林林表哥插完香后下楼对我曰:“等今天葬完,还有一个插脚仪式。”我曰:“怎么回事啊?”林林曰:”就是藤家村有红白喜事来往的的众人请刘家庄家族里有红白喜事来往的众人。”我还是不甚明了,林林曰:“就是我的三个公的子孙和媳妇请你们家族四个公的子孙和媳妇。”我这时想起老父亲去世时,小叔提起过请了外婆家的人,外婆家的人要回请的事。我曰:“插脚是不是回请?”林林曰:“大体一样。”我曰:“按火葬习惯,老哥要等到清明前才下葬,有的是时间准备,我考虑还是由家族的长辈定这事好。”林林曰:“丈子(意这样)也好。”

祭灵的亲戚陆续下楼,见大表嫂是一个人来的,我曰:“大表哥呢?”大表嫂曰:“上年走啦。”我心中大悲。大表哥与老大既是亲戚也是老朋友,一九六八年桂林不安定,我家父母老小回外婆家暂避,大表哥带着我们一班小兄弟、表兄弟去村东山塘钓田鸡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这几年大表哥与老大相继前后归天府,愿他们表兄弟瑶池再钓,瑶台同饮,欢娱更甚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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