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时一回家,也像十六日一样,先打开一盒伊犁牛奶递给坐在饭桌前的白金老太太,又洗了一大串提子摆在老太太面前,便去煮绿豆稀饭喀了,白金老太太蔫蔫的坐在藤椅上没得一句话。
中餐白金老太太只吃了一碗绿豆稀饭、一个鸡蛋。
十八时三十分晚餐开始,白金老太太不思饮食,却跚跚走进北卧室在长木沙发上坐定,我曰:“要不要给你洗脸、洗脚好睡觉。”老太太日:“你讲得好古怪,现在就睡觉。”我曰:“你饭都不想吃,那不是早点睡觉,饱吃不如饿睡。”白金老太太又开始在长沙发上叠纸,她从塑料蛇皮袋中拿出一张长纸条递给我曰:“这个给你。”我笑了起来,起手在左臂上拍死一个蚊子,递给白金老太太看。我在家我从不担心家里的人挨蚊子螫,因为蚊子特别依恋我。
二十三时我下夜班回到老家,见白金老太太什嘛都没吃,便把中午开的牛奶递给老太太,我曰:“你一天不吃一点东西,你现在把牛奶吸完,洗脸洗脚吧。”
协助老太太洗漱毕,我曰:“快点上床吧,蚊子螯了痒得很。”白金老太太不动,我又曰:“你不信啊,早先你看见我打死一个蚊子的。”老太太只得蹒蹒地走进蚊帐里,睡前曰:“瘰着鬼啦。”
八月二十二日言行录
十一时我一进老家大门,便打开一盒伊犁清真牛奶递给白金老太太,我日:“吃牛奶。”白金老太太曰:“吃鬼奶。”我曰:“天天吃的啵。”白金老太太曰:“那不是败家子啊。”我曰:“哪个是败家子。”白金老太太曰:“败家子,败家子。”停了一下对我曰:“你讲是哪个?”
十二时我吃完饭在南卧曰:“吃完饭没有?”老太太曰:“没成。”我日:“不吃饭就吃药。”我走回南餐厅见老太太碗里有一圈假牙,我日:“这假牙是老大的。”白金老太太曰:“没是,你哄嘛,打死你喀。”我日:“你的啊。”老太太曰:“没是。”我曰:“原来是哪个的?”老太太曰:“我吃了喀,把门(可能指嘴)关到。”我:“嗯。”老妈曰:“我讲的话你听不听?嗯个卵啊。”过一会老太太又曰:“等一下我回喀,你莫课(意去)了。你的衣服找到没有,你在搞什嘛?我在问你。”我答不上来,白金老太太一边吃梨块、夏橙一边曰:“明天你来不来?”我曰:“明天是老大回来。”老太太曰:“明天你不来啦?”我曰:“嗯。”
十八时三十分晚餐开始,我只为老太太加了一个鸡蛋,其它的是中餐未吃的米饭和未吃完的果、菜、奶,就独自捧着一大碗绿豆稀饭喝起来。
十九时三十分我曰:“我上夜班啦。”老太太曰:“你课嘛。”
二十二时下班,我回到老家,老太太的晚餐结束。在协助老太太洗漱毕,我曰:“解小手没有?”老太太曰:“没解。”我曰:“赶快躲喀蚊帐里面,蚊子螯你。”老太太曰:“管它螯不螯,哪一个它不螯。”我曰:“蚊子螯你我不管了啵。”老太太曰:“哪个要你管,脓包啊。”边曰边右手伸进蛇皮袋里,抓出纸片往长木沙发上添,我曰:“蚊子螯。”白金老太太曰:“放狗屁。”我曰:“好痒,好痒。”老太太曰:“讲嘛,讲嘛,越讲越痒。”我把蛇皮袋放进蚊帐里曰:“你课床上叠纸嘛,又可以躲蚊子。”老妈曰:“我还耍个鬼,睡觉了。”我大笑,老太太曰:“笑什嘛鬼?”我曰:“你课床上看电视,免得螯,又可以叠你的纸片。”老太太很快上床,不久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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