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太太及众生言行录「八」

十月二十五日言行录

十一时我回到老家，进门后见白金老太太在南晒台对鸡仔们的行为加以规范。一边用筷子指点、一边发口令要鸡仔执行。但鸡仔总能从老太太的“教筷【意教鞭】”下逃脱。看来老太太跟鸡仔耍了一个上午。

中餐开始后，白金老太太像往常一样细嚼慢咽。我很快吃完午饭，便回到南卧室午睡。大约十五时许，朦胧中又听到白金老太太从晒台传来的吆喝声。十八时我午睡醒来，我走到晒台边，百忙中的白金老太太抬起头曰：“你爸回来了没有？”我曰：“回来啦，他看你耍鸡仔，头都不抬，走了。”“你爸从来就是这子【方言意样】，像个猪一样。你爸吃了饭没有？”“你担心他，他哪垲【意里】不可以吃饭。下一回他回来，你把他口袋里面的钱全部搂光。他就走不喀啦。”白金老太太曰：“他就像猪一样。”

十九时晚餐开始，我很快吃完晚饭。二十时后我出门跳舞去啦。老太太像往常一样细嚼慢咽。“鸡仔们”也在晒台吃晚饭和休息

二十三时我回到老家，鸟笼已被老太太拿到南餐厅。白金太太见我回来就曰：“我妈回来了一趟，吃了一个橙子。”老太太一边曰、一边用手把鸟笼倾斜：“你爸没回来。”也亏这四只“鸡仔”一天被集训了三次。停了一下，白金老大大又曰：“你帮我把这几个鸡仔捆起来。”我曰：“鸡仔在笼子里面，又跑不出来，捆它干什嘛。”老太曰：“跑得出，今天一定要把它们捆好。”我曰：“捆一个晚上要死地，你跟老大讲嘛。”白金老太没再坚持。

白金老太又曰：“今早上前边有群人吵架。”我曰：“那你不去解劝？”老太曰：“我那喀解得动。昨天那边吵架，解劝解了八个钟头。”

不久辛苦了一天的白金老太太安然上床入睡

十一月二十八日言行录

十一时我回到老家，今天白金老太太没有训练“鸡仔”，而是坐在南客厅的藤椅上凝视着饭桌上的一堆工具。我数了一下有两只四五寸长的起子，一把钳子，一片门窗用的活页，还有一把一尺二寸长、刃宽一厘米的大号起子。这些工具在我的记忆里是老头子的手工用具。从来没见老太太用过，而现在白金老太太对它们特别在意，我想了一下，难道白金老太要用大号起子【缧丝刀用于卯紧木缧钉】训练“鸡仔”吗？我曰：“你的鸡仔长大没有？”白金老太太曰：“那没是鸡仔……。”我曰：“是什么？”老太太不答。眼睛盯着桌上的一堆工具沉思着。我又曰：“你拿这些工具做什么？“”老太太慢慢曰：“做一个鬼仔。”话说完自己先笑起来。我为鹦鹉的安全担心起来。

十二月一日该我侍侯白金老太太。老太太一天话都不多，也没发现老太太用起子训练鹦鹉。

十二月四日轮到我照顾白金老太太。老太太平常又平淡，一整天都没理笼中的鹦鹉。

但我更不放心了。老太太不理是不理，一旦想起了笼中的鸟，那几只鸟受得了吗？我只好以鹦鹉的灵巧来自我排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