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以后都叫元宝大哥!我是说……”

单扇门往前近了进身子继续说道:“元宝大哥,我看你还是吃中药吧,中药是没有毒性和副作用的,那都是地下长起来的,和咱们人一样,你每天吃饭都是吃中药呢,你还不知道吧?山药,白面,大米,玉米,葱姜蒜,哪个不是中药?哪来的毒?你这是……”

“哎哎哎!门门!等等,白面不算!白面没有药物的功效,是食物。”

王忠诚提醒道。

单扇看了一眼王忠诚又说道:“噢,就算白面是食物,那葱、姜、蒜、大枣、甜草苗,中药叫甘草,总该算中药了吧?咱们得了病是不是要吃这些药?这些药不也是食材吗?你是郎中,你比我们更明白,那中药很多的都是咱们做饭用的调料,怎么能吃坏人呢?你这是纯属杞人忧天,再说了,你又不懂的医学……”

队长见单扇门说个没完没了,就阻止道:“好了好了,门门,不要说了,元宝大哥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他已经同意了,就吃中药,王神医,你就开药吧,顺便让嫂子煎好了,元宝大哥也不会煎,让他每天来喝就行了,你看咋样?”

“行行行,我这就开方子煎药,大哥每天按时过来喝药换药就行,怎么样元宝大哥?”

可是没想到一根筋的元宝老汉吭哧吭哧地坐在凳子上还是不说话,揉着手,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我还是想用猪苦胆,我从小就吃不了中药,吃了恶心反胃,有一回感冒了,只喝了一碗鲜姜水还吐了……”

呀呵!邪了门儿了!这意思还是坚持要用猪苦胆!

元宝老汉又说道:“老人们说猪嘴里的毒只有它自己身上的苦胆才能解,换别的猪的苦胆都不行。”

嚯!这老汉!这是什么说道?!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元宝老汉,但是大家又怕耽误治疗,也就没敢过多劝阻。

眼见僵持不下,队长说:“今天先就这样,元宝大哥回去歇息一晚上,明天看看伤势怎样,要是好转了那就不要用猪苦胆了 ,要是加重了再说。”

元宝老汉同意了,挎着一只胳膊回家了,大家也都各自散去。

晚上,王神医和妻子商议为元宝老汉治手伤的事,妻子是大户人家的子女,自然很是通情达理,她说既然元宝大哥不同意用中药那就不用中药,用什么治好都行,那就想办法找个猪苦胆。

王忠诚提醒妻子说:“你忘了?元宝大哥的意思是要用咱们家的那头隔年猪的苦胆,他说哪头猪咬伤就用哪头的,别的不管用,不是说随便找一头,不是随便哪个猪的苦胆都能用。”

王氏听了有些不解,为什么非要杀自己家的猪呢?

原来大家议论时她忙着去村里给别人送药去了,没听见元宝老汉的要求。

现在听丈夫这样说她有些犹豫了,怎么还有这样的说法?

她心里可惜在这个青黄不接的季节杀掉这头辛辛苦苦养了两年的猪。

这头猪就是人们说的隔年猪,到了冬天再杀,重量还会增加,肉也更鲜美,再说现在天气这么暖和,杀掉了往哪存放这么多猪肉?也不像羊肉那样总共才几十斤,而这头猪应该有二百多斤,没个合适的地方存放,过几天不是全腐坏了吗?

王氏想了想说道:“明天你把元宝大哥叫来,我和他说说,吃中药也一样能治好为啥偏要用猪苦胆?他也是个明白人,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肯定能同意用中药,再说了,这个时节把猪杀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王忠诚低着头想了想,有点不同意妻子的意见。

“既然元宝大哥这么坚持肯定有他的道理,看他那样子好像是有人在主使他才那么坚定地说的,说不定还是土地爷的主意。”

“你是说他是土地爷附身了?不会吧?”

“我倒不是说土地爷附身了,我是说可能是土地爷的主意,咱们最好不要违背他的意见。”

“噢,就算是土地爷的主意,那也不能说杀猪就杀猪吧?土地爷不考虑老百姓的生活吗?养这头猪得有多费劲儿呀!我看咱们不照他的话做也没事。”

王忠成叹了口气说道:“天意不可违呀!算了算了!明天上午他要是还是坚持用咱们的猪的苦的苦胆,那就……”

妻子看了他一眼说道:“那就干啥?

“杀猪!”

王忠诚下了决心!

“我不同意!实在不行就把那头小猪杀掉算了,损失还能小一点。”

他见妻子有些不愿意,就又开导她说:元宝大哥毕竟是为了帮咱们才受伤的嘛,咱们得讲良心是不是?再说他看管了土地庙十几年,多少也有是点灵气的,和土地爷的关系不错,如果日后在上香或许愿时在土地爷面前经常说咱们的不好,也不合适,不就是一头猪吗,迟早也是杀,现在杀了不想能够帮他治手,还能落个知恩图报的好名声,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王氏听了丈夫的话也没主意了,她想了一会儿,也觉得丈夫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万一得罪了元宝老汉将来他要是在土地爷面前胡乱讲话,或者每天咒骂他们,或者元宝老汉的手伤没治好,那就麻烦了,于是就同意了杀掉自己家的隔年猪。

王氏心里也有些奇怪:难道自己的丈夫为了要儿子,真的从一个无神论者变成相信迷信的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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