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常常因为独自守着大瓜无人能分享而感到寂寞。

但谁让他是首领太监呢?

所以就只能端着一张波澜不惊的脸在内心疯狂吐槽。

他知道太多秘密却不能对外说,要是还不让他自己在心里想,那他不得憋死啊!

盛星词不知道德安的内心戏是如此的丰富。

她让褚北珩坐下,将衣袖往上折,伸出手来。

盛星词的指尖搭上他的脉,随即皱了皱眉。

脉沉弦滑,似是因再次接触五石散引起的,前几日已然有所好转,但此时对方体内的气血翻涌,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

盛星词收回手问:“你近日可有再接触过五石散?”

褚北珩想起了刚才来的路上被人动了手脚的马车。

他面沉如水,将此事说出。

盛星词讶然,看来想害他的人不少啊。

但还好不是他自己忍不住主动再次食用五石散,不然盛星词就要怀疑他想要戒毒和痊愈的决心了。

褚北珩此时觉得身体的状况不太对劲,比之从前更加剧烈的头疼和想要呕吐的感觉袭来,大脑处仿佛被人点了一把火,烦躁气闷,短短的时间之内,他就忍不住痛哼出声。

盛星词一看他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变得苍白无比,白得吓人,只不过一会的时间,额头上就覆盖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盛星词心下一沉。

这是戒断期间必须要经历的,但显然来得太过迅猛了。

这一次,比之前的要更严重。

应当是之前一直压抑着,但今天忽然又接触到了五石散,瘾犯了,在短时间内忽然爆发了。

褚北珩感受着全身处传来的疼痛,这种剧痛蚀骨挠心,从皮肤到骨头,从头发丝到脚底,如同心脏时刻被人攥紧着的疼痛。

因为忍痛,他的唇角被咬破,溢出了鲜血。

但尽管如此,他的面色依旧沉稳,要不是因为他微微颤抖的手和苍白的脸色,嘴角的鲜血,相信没有谁会知道他此时正经历着巨大的痛苦。

德安此时吓得忙上前搀扶着他,又急得不知如何才能缓解他的疼痛。

盛星词看着那个俊美的患者,不能再让他这样痛下去了,她有一个办法能缓解,但是——

她只犹豫了一秒,当机立断,觉得还是救人最重要。

盛星词冷静开口:

“把他扶到房间里去,再给我拿一套干净的银针来。”

德安立即照做,将褚北珩扶到房间并让他在床上坐下。

很快,一套干净的银针被取来。

盛星词将银针分别用烛火消过毒,看向房间内的其他人。

“你们都出去。”

德安第一时间看向褚北珩,见他微微点头后,才弯腰出去,站在门口守着。

青黛蓝釉担忧自家小姐要和一陌生男子独处一室,还有些犹豫。

盛星词一张脸严肃得很:“听话。”

两人这才转身出去。

盛星词关上房间的门。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了她和褚北珩。

盛星词走上前,严肃又认真,双眼中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她道:

“公子,你可还有力气解衣?”

褚北珩一双眼睛已泛着红血丝,他深深的看了盛星词一眼:“无。”

他的手脚仿佛失去了控制,升不起半点的力气来。

盛星词沉默一秒。

“我要褪去公子的上衣,以便施针,冒犯了。”

褚北珩的声音沙哑低沉:“多谢。”

时间紧急,盛星词也顾不得什么授受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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