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瑞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连忙故作惊讶从楼梯上走下来,张着双手惊呼一声,“哎呀,哎呀哎呀,表弟?你怎么,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他朝一旁的沈绍安拱了拱手,“沈九爷?在下齐国公府齐瑞,刚刚我表弟说想跟您说几句话,怎么,一会儿工夫就成这样了呢?”
沈绍安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就这一眼,看得齐瑞心里一热,险些走不成道儿。
他强忍着要把眼前美人儿揉在怀里狠狠亲热一番的想法,蹲到司马弘志身边,晃了晃他,“弘志?弘志?你怎么样?”
司马弘志早就晕了过去。
齐瑞连忙招呼围过来的手下,“快搭把手,赶紧把人送去医馆。青槐,把马车赶过来。”
司马弘志被齐瑞带走了。
左街使站在沈绍安面前,小心地唤道:“九爷?”
沈绍安抬了抬眼帘,默不作声转身往外走,左街使赶紧招呼人跟了上去。
沈夫人听着六顺哭哭咧咧把话说完,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家里年长的男子只有绍儿一个,绍儿出了事,瑁儿不顶用。
沈时戬倒是兄弟四个,除了在临安老家守着祖产的四叔叔沈时骐一家,十三年前,大伯兄沈时章和三叔叔沈时亦都战死在了沙场上,大嫂和三弟妹就带着孩子回了老家临安。
京城沈家,就只剩了他们这一支。
她又不敢跟婆母说,再把她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
思来想去,沈夫人让六顺去一趟皇宫,想办法给摄政王报个信儿,自己则叫了马车,亲自带着长河去了京兆府的刑司衙门。
到了衙门口刚要下车,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摄政王还穿着朝服,应该是从宫宴直接过来的。他不等马停稳就从马上一跃而下,一阵风似的进了衙门。
衙门口有不长眼的小衙役刚问了句“什么人”,就被赫连瑾一脚踹飞了出去。
紧跟其后的王府侍卫立刻分列两侧,将衙役们挡在道边。
沈夫人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长河小心地问,“夫人,我们怎么办?还进去吗?”
沈夫人叹了口气,道:“我们,在这里等一等。”
虽然对摄政王心存感激,她还是觉得别扭,无论如何都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赫连瑾一进门,京兆尹陆重就迎了上来,“微臣,参见摄政王。”
“人呢?”
赫连瑾目光在刑司院内环视一圈,最后落在陆重脸上。
陆重不敢抬头,微躬着身子恭声回道:“在官署后的客院里。”
赫连瑾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提步往前,“带路。”
跟着陆重,拐过刑堂,顺着甬道进了客院,又顺着一溜儿班房走到最西面。陆重打开房门,悄然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官署客院的墙角边,带着两个手下急匆匆朝这边走的齐瑞脚步一顿,迅速闪身藏回墙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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