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结束,学校要求优秀学生留三张油画在学校里,其中要求草莓也有留。这次分配工作是在广州,一行有八个人。
当草莓提着行李要去等车时,有些师生正在打球,她的行李比较多,是因为像水桶,席子等物她都带着。正在打球的杨老师发现草莓提着行李走出宿舍时,他是光着脚在打球的,他没顾得上去穿上鞋子就跑过来接着草莓手上的大箱子一声不吭的提着往站台跑去。
感动之余草莓觉得他是个好人,悄悄的为她做了很多事,却从没要求过她什么,连一句暧昧的话都没有说过。她没有什么报答他的,于是草莓把那辆20元买来的旧自行车留给了他,担心他不会收下,上了车才告诉他。这也是目前草莓唯一的资产了。
工作的地方是在广州南湖公园附近的一个居民小区,油画厂老板秦先生开了家画廊,据说他的哥哥是知名画家。秦先生看了草莓和同学们带来的画说:“你们的画还不到出货的水平,还需要在我这里学习。”每个月交200块生活费,还要买油画颜料,当时就有两三个学生感觉没有希望,家人反对他们做这个看不到“钱”途的行业而没有留在那里。
画了十来天,草莓把一些出不了货的画拿到路边去卖,只卖出去了一张,卖了10元钱。如果说一直在这里学的画一直不能出货,那么每个月必须要交200元生活费,不但是赚不来钱,反而时间久了还会欠下一大笔钱,想想就害怕。
必须要想出路,一天金标同学告诉草莓说有前面的同学在深圳的漫画公司在招画漫画的,但是那里需要考试才可以,于是草莓向他要了漫画公司的电话号码。
公司叫浩一中国漫画中心,草莓拨通了公司的电话问:“请问你那里还招画漫画的吗?”。对方回答说还早,就约好了第二天去面试。一起去的还有两个同学,一个是给她电话的金标,一个是丽朱,金标画的人头像不错。丽朱实在不是画画的料,不过她是一起过来唯一的女同学,因此草莓带上了她,丽朱是个广东女孩,腿不是很直,跟草莓也挺亲的。
草莓是背水一战,没给自已留下任何回油画厂的后路,她把自已的行李都全部带着。他们三个人趁大家早上还在熟睡的时间里偷偷的走出了油画厂坐上了到深圳的车。
一路晕车晕得翻江倒海的终于到了深圳的浩一中国美术中心,草莓带着几张前几天画的油画向守门的保安说明了是来应聘的,保安的回答是:“我们这里人已经招够了”。草莓一下子着急起来:“我昨晚打电话过来问过的,说还在招人,我们从广州赶过来的很远呢”。语气中带着失望、愤怒。
正巧,这时有一个样子有些特别的人经过门卫室,听见有人在争吵就走了过来。他有一头当时还并不流行的半卷黄头发,皮肤和眼睛有些像英国人,但个子像普通的中国人,原来他是个地道的香港人。看着保安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叫他经理,草莓知道只有对这个人说明情况才有希望。
于是草莓把对保安说的话对经理重复了一遍,语气变得无助了些,经理的眼光落在了草莓手上的画卷上,她顺手把那几张她自认为还不错的油画打开来递给了经理。他认真的看了看,轻微的点了点头,草莓从他的神态里看到了认可,感觉到了一丝希望。
经理话不多,对着草莓指了指跟她站在一起的两个同学带着浓重的港音普通话问:“是一起来的”三个人一起点头。经理说:“明天早上8点过来面试吧”。曹莓一听,高兴的连声道谢。保安刘队长是个很热心的人,他顺手拿了几张白纸给草莓:“明天的考试试题是画一张景物和一张人物,今晚你们自已构思一下”,草莓估计昨晚接电话的人可能是他。
刘队长派了一个队员让他带草莓三人去住了个10元店。第二天7点草莓就催俩同学早点过去,金标埋怨:“这么早,不是说好的8点吗?”草莓说:“说好的八点,我们不能早一点去在那里等着别人么,绝对不能迟到1分钟”。
三个人被领到了办公写画间,第一次走进那么干净整洁的写画间,偶尔洁白的墙壁上挂上一幅清爽的线条画,给人一种庄重的艺术氛围,差不多有上百人的写画间,却没有任何嘈杂声,那些画工都是很年轻的,穿着整洁的黄色工衣,要求应聘者的年龄是在20岁以下,以便能有更好的学习机能。
文员阿梅给每人发了一支铅笔,几张白纸,果然是昨天刘队长透露的考题。草莓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她座位前方墙壁上挂着的一张简笔女头像,抄素描对于草莓来说实在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只是她把画上的美女头的直发改成了卷发。画完人头像之后便随手凭想象画了一幅素描山水画,画完后感觉还满意就交了考卷。
考官去看了看两同学不知道完成的得怎样的画作,说了句:“你俩不用画了”。金标有些气急败坏,感觉是草莓给他俩的压力,心理极不平衡。草莓一想也的确生出了些内疚感,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草莓一个人留下,丽朱和金标回油画厂。
考试是过了,可是接下来是出示身份证进公司面临年龄的问题,草莓已经二十六了,公司要求是20以下的,尽管草莓的样子生得小巧不显年龄大,但是身份证上的年龄骗不了人的。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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