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忆安手中拎着一块青白色的圆形玉佩,半个巴掌大,玲珑剔透,上面雕着鸳鸯同心。

“这个,怎么会在你手上?”图门江看到这块玉佩,惊得双目圆睁。

这是图门江与盈盈定情的信物,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十几年过去了,图门江一直将自己那块贴身保存,是他情感上唯一的支柱。

“这块玉佩,是梦贵人亲手交给我们的,她想让我告诉你:情仍在,恩已绝!你带着北夷外敌,踏进这金安城,祸害我靖国百姓之时,她的阿江哥哥便死了!”

忆安一字一句,如烈火一般,灼烧着图门江的身心。他瘫坐在椅背中,张口哑然,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中,没有泪水,只是无尽的痛苦和悲愤。

“盈盈,我回到的金安,全然是为了你!十几年前,我就发誓,我定要回来,做这金安城的主人,让你再回到我身边。如今……”

图门江望着城内皇宫的方向。他进入金安城第一件事,便是奔到那里,去见他的盈盈。

他以为,旧情再续,两人会彼此奔赴。却不想,盈盈对他冰冷至极。

“梦贵人自幼饱读诗书,虽然被迫纳入后宫,痛失所爱,但是她仍然知道,什么是家国,什么是大义。

如今的你,一个北夷走狗,靖国的叛徒。你配不上她!”

忆安一双眼睛怒视图门江,语气更是坚定果决。

这样的话,似乎激怒了图门江,他骤然起身,一身腥红的眼睛直视忆安,双拳要把手心握碎,一个箭步冲上去,要掐忆安的脖子。

齐玖轩挡在忆安面前,握住他的手腕,两人气力角逐中,图门江占了下风却仍未收手,他要将一心的愤恨和失落,发泄到忆安的身上。

“图门江。”一个柔弱,绵软的声音传来,如四两拨千斤,图门江双手顿时卸了力气。

城楼上的众人,都向那声音望去。只见城楼的阶梯处,一个身着正红色喜服的女人,翩然而至,那抹红色在尽是灰色铠甲的城楼上,像一只开到荼蘼的罂粟,遗世独立。

她眼神淡漠却似有一池秋水,微笑中带着无尽的决绝。只是看着图门江的方向,却又好像穿透了他,望着他身后的金安城。

“盈盈。”图门江的眼神顿时软了下来,泪水也夺眶而出。他踉跄几步,想上前去拉住梦贵人,却不想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收手吧,我跟你走。”梦贵人站在图门江的身边,俯视着跪坐在她脚下的男人。

“盈盈……”图门江早已经泣不成声,十多年了,一个梦好像终于有了结尾。

梦贵人缓缓俯身,跪在了图门江的面前,她眼望着自己思念了半生的男人,泪水也止不住地流。

“既无缘,又何必如此这般,你做下了多少孽?”梦贵人的痛哭中带着责备、心疼和遗憾。。

“盈盈,为见你一面,我远从万里奔赴而来。如若不是这般,我怎么能再见到你!”图门江拉着梦贵人的衣袖,此刻的他早没有了之前的傲慢和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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