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为什么没止住?”忆安看着那一团团自己扯下,为轩王止血的布巾,仍然还是迅速便被血浸透了。

忆安努力回忆苍云师父是如何使用血涂蓟的,“处子血!”忆安突然想起,苍云当年给男子喂食血涂蓟后,还强迫她割破手指,挤了几滴血到那男子口中。

原来,这个药是需要处子血为药引。

忆安马上拿下手腕环着的刀,那把上一世毁了她容貌的北夷宝刀,她一直带在身上防身。

她利落地划破了手掌,紧紧握拳,她温热的血流面一条线,滴进了齐玖轩的口中。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多,她记得几滴就好,但是她却控制不住要多给他些。

果然,忆安干净的血进入到齐玖轩的体内,加之血涂蓟的药性,齐玖轩的血顿时止住了。

“王妃,此地不宜久留!”方宣见齐玖轩的血止住,也放下心来,“支援我们的队伍已经到了,带来了马车和药品。请轩王和王妃先上车吧。”

几人将轩王扶上马车,平躺在车上。忆安用马车上备好纱布和创伤药,细致地帮齐玖轩包扎。

那一刀的伤口很深,忆安借着微弱的烛火,细细地擦干净伤口边的血,一边擦一边用嘴轻轻吹着,然后小心翼翼地倒上创伤药,那药应该会让伤口更痛,齐玖轩闭着的眼睛,也感受到那痛,眼睛突然紧了一下,眉头也拧起来。

忆安的动作便更轻了。

马车急驰,颠簸不已。包扎完毕,忆安怕齐玖轩的头会磕碰到,她便将轩王的头轻轻放在自己腿上,见他双拳紧握,想是那伤口真的很痛。

忆安轻轻地将自己软软的手,插进了齐玖轩的手心中。

他的手还是那么冰冷,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更是显得惨白而修长,忆安摸到他掌心处有斑驳的老茧,那是多年练武留下的。

忆安的手温热而柔软,夹进这双又硬又冷的手中。便好像一只冰冷的小兽,来到了温暖而柔软的山洞中。

齐玖轩轻轻回握了一下,眉头顿时舒展开来,那双温暖却没有多少力量的手。突然给了他无尽的安全感。

他安详地躺在忆安的腿上,睡着了。忆安见他熟睡,又用另外一只手扶住了他的头,让他不再晃动。

梦中,齐玖轩好像回到了生母的怀抱中,那样温暖而安全。

“牧牧,牧牧,来这边玩儿,”母亲叫着他,“小心,别摔倒。”但是他还是摔倒了,却有一双温暖的手,将他拉起来,还扶住了他将要磕到地上的头。

天已破晓,东方泛白,云层渐渐消散,忆安坐在车上也觉得困倦,马车颠簸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在天将大亮的时候,回到了轩王的兵营中。

“轩王,王妃,请回帐中休息。”方宣的声音从马车下传来。忆安挑起马车的窗帘,见到了井然有序的兵营,驻扎在两座山中间的草地中,天刚亮,士兵便已经开始操练。

忆安的手轻轻地从齐玖轩的手中往外拉,却突然被他的手,紧紧回握住。

“别动。”齐玖轩仍然闭着眼,声音低沉嘈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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