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不等周氏再说什么,一溜烟儿跑出了房门。

司槿皓提到父亲,她的夫君,周氏没来由的一阵委屈。

将军受伤,儿子得病,小女儿差点许婚给将死之人……

她又损失了那么多钱财!

周氏趴伏在桌几上,呜呜哭着。

小桌几随着她的抖动,咯吱咯吱的发出声响,与她的哭声交织在一起。

可哭着哭着,周氏脑中又闪过小女儿说过的那句话:

司槿星,你就是个丧门星!

你一回府,府上就家宅不宁!

如今再看,果真是应了这句话啊!

周氏抹了一把眼泪,看来,近日要去一趟灵光寺了。

睿王府,书房中。

“王爷,方才镇远将军府来了人,王妃随着一同去了。”管家李钟躬身禀道。

三皇子,齐南晏,也是当今圣上亲封的睿王。

他此时正端坐在广寒木七屏围椅上,身前摆着一张金丝檀木长条桌,桌上放着文房四宝,正中一张宣纸上的墨迹还未干透。

“哦?又回了将军府?”齐南晏将宣纸拿起,轻吹了下。

“是,王妃......走之前去账房支走了一万两银票。”李钟微顿了一下,额间冒了一层冷汗。

齐南晏点头表示知道,摆手让管家出了房门。

一个黑衣暗卫,从里间闪身而出。

“主子,近来墨膺王府,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昨日却得到线报,九王递了帖子,让将军府那未过门的王妃前去侍疾。”

齐南晏手中的宣纸落在桌上,他不由得想起那日夜里,凉亭之中,那女子。

她今年应是十五岁了吧?

明明才十二三岁的身形,那双眸中却闪着那般睿智沉稳的光芒?

离府两年而已,变化会这般大?

他又想起,两年多前,他与司槿月便刚刚完婚。

每每他去将军府,总是有个戴着面纱的小丫头,远远的偷着瞧自己。

那丫头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偷看完就跑。

......

未来九王妃?

这婚事虽说是父皇亲口定下,却未下正式赐婚旨意。

九皇叔,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何时?”

“今日巳时,想来现下将军府的小姐,就快要出发了。”

齐南晏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发堵,他摆手让暗卫离去。

宣武大街,镇远将军府门外,一辆马车随着“驾”一声,朝着墨膺王府奔去。

“母亲,那丫头满脸笑意的上了马车,母亲院中的张妈妈也随着去了,您放心就是。”司槿月扶着周氏,坐回榻上。

“恩。云儿此事终于算是过去了,日后......我们需要管住些嘴巴才是。”周氏有些有气无力的靠坐在榻上。

此事,若不是她们一开始口无遮拦的往外说,如今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若司槿星在这儿,她定然会翻着白眼,明明白白告诉周氏:

即便皇上钦点她是九王妃,该拿回来的东西,那也是一分不能少的拿回来!

跟那劳什子赐婚圣旨,有半毛钱的关系?傻不傻!

“月儿,我瞧你脸色不太好,你没事吧?”周氏直起身子,朝着司槿月伸出胳膊,问道。

“女儿......无事,只是近来有些忙碌。”司槿月张了张嘴,脸上扯了个轻松的笑意。

该怎么说呢?

说她成婚两年都没能有身孕?

她也私下去看过许多大夫,却只说身体无恙,只让多喝些滋补汤。

“恩,那就好,多注意些身子,三皇子近来对你可好?

今日拿来这一万两银子,他可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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