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没出门,可她四弟、二哥、三哥来了,是她二哥寻了英国人开的服装铺子卖的钱。”张志梁最喜欢琬琰不生是非,把握分寸,将自家兄弟与舅家表兄们一视同仁,都当成亲兄弟一般呵护、敬重。

他同意她考国外大学,在以前的圣玛丽女校,她成绩平平,考中的希望不大,如今换了一个女校,想考Y国大学,学的语言不同,这可能性不大,她从头再来,就算留级,最多留到女校二年级,用一两年多的时间考大学,希望渺茫。

龙国考国外大学,多是十、十一月考试,次年二三月份出成绩并寄出录取书。五月入校,与后世的秋季招收,夏季毕业完全不同。

张志梁打听过了奉天府伊丽莎白女校每年考入Y国大学的名额最多有五个,其间包括教会收授重金推荐给富贵人家的四个名额,若是一届女学生中,没有人的成绩过人,这一个名额也会被换成推荐名额。

每年毕业的女学生有六七十人,虽然年年都有人出国,可上的都是不出名的Y国大学,如爱赛克、诺森比亚大学等,林娜上的便是诺森比亚大学,是家里在四年前花了三万大洋为她买了一个出国留学的推荐名额,林娜在女校时的成绩只属中上等。

婉芳见张大帅父子回来,飞野似地下了楼,甜甜地唤着:“世伯、姐夫!”笑靥如花。

张志梁取了两只盒子出来,“三妹要上女校,这是我送你的Y国钢笔。”

婉芳接过盒子,看到里头黑银相间的钢笔,“谢谢姐夫!”

不知何时起,原是唤“张大哥”变成了“姐夫”。

张志梁道:“你姐在房间学习?”

婉芳道:“姐夫,《英语》拆开来,我全认识,合一处,我一个不认识,要不你……你帮我姐请一个家庭教师,我看姐姐学得好难。”

她也要学这门外语,有了家族教师,她也能得益。

婉芳也有自己的小盘算,当然还有家里只她与姐姐是女孩,这次能来府城读书,姐姐也帮忙求情说好放。

张太太现在才知道张志梁就是故意的,又不忍心拒了琬琰,才说了若她考上大学,就同意她上的话。

张志梁道:“你姐可是圣玛丽女校的优等生,英语难不了她。”

这叫什么话?难不了吗?可她姐天天叽哩呱啦的,没人教,到底读得对不对,她懂不懂上头文字的意思?

张大帅不说话,现在才知道儿子装了一肚子坏水。

张太太笑道:“那个……林娜从Y国留学回来的,听说英语不错。”

婉芳心头警铃大作,“伯母,可别请她,她要来了,她和我姐还不得别扭。”她继续补充一句,“姐姐听说林娜纠缠姐夫,险些离家出走找姐夫问明白,要是她们俩遇一块,得多别扭。”

这可是琬琰的头号情敌。

琬琰告诉婉芳的是当初不是逃婚,而是想离家出走寻张志梁一问究竟,问他在自己与林娜之间选谁。琬琰与婉芳吐槽了林娜与张志梁不少事。

“志梁哥哥还是与她有些说不清,如果无意,人家为什么纠缠?”诸如此类,婉芳现下已经十足地相信,姐姐琬琰与张志梁那是一见钟情,女才男貌,门当户对的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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