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号码很陌生,但,是北京的号码。
王凤英犹豫了一秒,还是接起来——
【喂?】
【哎呀,是凤英吗?我是你刘婶儿!】
王凤英脑子里迅速搜索刘婶儿这个人,有点耳熟,但想不起来。
【哦哦,刘婶儿啊,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儿吗?】
还是客气两句吧,万一真是熟人呢?
【凤英啊,你妈她在公厕摔倒了,要不是我和儿媳妇正好路过,怕不得冻个好歹,人已经送回家了,你赶紧回来看看吧!】
王凤英面色大变,到了她这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最怕的就是这种事。
她妈又是个犟脾气,死活不肯搬来和他们娘儿俩一起住,说要守着和老头子的家。
【唉,刘婶儿,我这就回来,改天我一定上门去谢谢您,这大恩我王凤英记着了!】
【咕咕~】
得,预言成真了……都怪这件高领红毛衣。
【盼儿姐……】
【行了,我帮你看着孩子,你去吧,什么情况你打个电话回来说一声,我们俩也好放心。】
李盼弟揉了揉小胖子duangduang的脸蛋,软软的,肉肉的,郭立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她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滴出来。
她出狱那年见到的郭立已经是个十五岁的叛逆少年。
她不知道的是,郭立幼年吃得不好,婴儿肥几乎就没在他脸上出现过,一直都是瘦骨嶙峋的。
直到长大了,知道动脑子,经常偷摸溜到爷奶那边的厨房,自己寻摸些吃的,才把自己喂壮实了些。
大门被轻轻带上,大半夜里,没有引起左邻右舍的注意。
王凤英穿得像个包子,提了一只宰杀完冻在冰柜里的土鸡。
这大半夜的,是真冷啊,幸好因为今晚没出去干活,车的电池还是满的。
她妈住在虎坊桥那一块儿的胡同里,离得不是很远。
老太太年纪大了脾气不好,尤其老王去了以后,她就更加嘴毒,王凤英一个月去看她七八回,总有五六回要挨骂。
得亏是亲闺女,要是抱养的,早不乐意搭理这难伺候的老太太了。
王凤英脑子里乱糟糟地想些有的没的,转眼就到了她妈住的二进院子。
里头卧房的灯开着,磨砂玻璃看不清是个什么情况,王凤英有家里的钥匙,直接开了门进去。
躺在床上的老人仰面朝天,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不出声。
【妈?!】
王凤英走上前去,挡住了大部分的光源。
【大半夜的回来做啥,我又没死!】
【瞧您这话说的,您老的骨头硬着呢,家里又不是没有尿壶,做什么跑到外面去,雪还没化呢,就算是个年轻人出去也会摔个四脚朝天,您逞什么能?!还以为自己十七八呢?!】
【呸,今儿个我熬了补汤,喝多了,尿壶早就满了,不然你以为我跑出去干啥?】
王凤英:晕_(|3」∠)_
【去年装修的时候我就说了要给您修个厕所,您非不乐意,我掏钱,您有什么舍不得的?!这下可好,还是您自个儿遭罪,怪得谁来?!】
老太太说不过她,把头撇到一边去。
王凤英上下其手,把老太太身上的骨头摸了一遍,没什么事儿,估摸着就是血压不稳才晕过去的。
也不知道她又是哪儿得来的补汤方子,没病也吃出病来……
她径自去了厨房,拿了砂锅出来,土鸡一路拎过来都还没化冻,硬邦邦的,剁也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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