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叶溪每天都吵吵闹闹,今天却十分安静。

前天,时序川主动端着饭菜去找叶溪吃饭,叶溪又跟他提离婚的事。

他们因此大吵了一架。

叶溪神情冷漠,斥责他无情无义,脚踏两条船,做事不光明磊落……他无言以对,又端着饭菜离开。

回城里的路被疾风暴雨笼罩,道路两边的路灯发出淡淡的黄光,给烟雾缭绕严重的雾霾天气点亮了回家的路。

时序川没等司机停稳车,就冲进副楼。

地下室的锁已经被打开,门半开在那里,里面微微氤氲出来的亮光,照着空荡荡的床,没有叶溪的身影。

他阴沉着脸,眼中阴鸷一闪而过,打电话让保镖看监控,又跑进主楼。

他跟叶溪的婚房,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叶溪的衣服,还是一件件完好地挂在衣柜里。

他跑到安子初的卧室,安子初还在睡觉。

阿姨和管家们,歪歪扭扭地躺在自己的房间。

不用说,叶溪跑了。

保镖押着陈阿姨进来。

时序川的眼神像寒冬腊月的白雪一样冷:“太太呢?”

陈阿姨湿冷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颤颤巍巍地说:“这是太太让我给时总的信。”

时序川看了陈阿姨一眼,接过信,撕开封口,把信笺拿出来。

【时总,我离婚的心不会改变,不管你做什么,都不可能让我回到过去,请你别再来找我。

当年我们结婚,我们互不喜欢。

但既然跟你结了婚,我也会负起妻子的责任。

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嫁给你。

跟你挤在那张小小的床,陪你窝在窄小的厨房吃饭,大厅里转个身就会撞到彼此。

为了给你买一条像样的领带应酬,我省吃俭用,努力兼职。

我不怕吃苦,因为你是我的丈夫,只要夫妻二人齐心协力,那些苦不算什么。

我坚信我们一定能成功。

我们也有过柔情蜜意的日子,相识于微末,彼此见过对方最脆弱最狼狈的样子。

我看过你人前游刃有余,人后躲在房间里自我怀疑。

你也曾在我生病的时候,整夜地照顾我,抱着我睡觉。

我以为苦尽甘来,你却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家,插入了第三者。

我可以吃苦,但是绝对不能接受我的先生一心两用。

嫁给你的这些年,也没有能让你喜欢上我,实在对不起。

你也没能让我喜欢上你。

我累了,不想再跟你这样纠缠。

现在,我把位置让出来,你可以跟你喜欢的人结婚,不用让她委屈,没名没分地跟你在一起。

时太太以后是安子初,不再是叶溪。

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别怪陈姨,让她回家养老。】

浓雾暗云压迫,大雨扑簌簌地落下,几辆汽车飞驰在通往城外的高速公路,溅起一片片水花。

“时总,太太的车半个小时前,从收费站出去了。现在我们的人一路跟着,很快会追上太太的。”

时序川怎么可能会让叶溪走。

结婚是他说了算,离婚也得是他说了算。

只是,没过一会儿,尾随叶溪的人又打了个电话过来。

“时总,太太连人带车一起坠入悬崖了。”

时序川赶到的时候,搜救队正在商量怎么下去救人,事故现场什么都没有留下,全都被雨水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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