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作为防御塞北最重要的屏障北魏长城重要组成节点的长门关中,除了巡逻士卒外,是不会有闲杂人等出现在关城宽阔的街道上的。宽阔的街道和关城内八成以上的军事建筑都注定这里容不下任何宵小。而长门关内唯一可以供往来行商坐贾亦或是普通旅人临时歇脚的地方,就只有东北角的王记旅店和经营王记旅店老王头了。

无儿无女的老王头已经年过半百,经营这座旅店已经超过了十年。这十几年间长门关的都尉换了又换,士卒来了又走,唯独他那个只有一块破招牌的王记旅店依旧板未曾变过。

似乎是因为腰背有伤,所以老王头一直弓着身子行走,让本来就身材枯瘦的他显得更加矮小,经常被长门关的士卒拿来与侏儒作比较。对此他也不去反驳,只是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与他打趣。

这一夜,听到关城内响起代表一更天的鼓声后,老王头便下楼来到旅店大堂,准备如往日一样关好店门,插上门闩然后熄灯休息。却在下楼后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桌上本来应该熄灭的蜡烛,和一块让他浑浊的双眼微微一亮的白色玉牌。

他继续关上门闩,然后转过身站在门前没有动,只是说道:“老头子店里没有什么值钱物件,也只有这条老命说不得还能值几个钱,说吧,所为何事。”

穿着一件窄袖缺跨服从店后慢慢进旅店大堂的章义,对着老王头拱了拱手,说道:“形势危急,不得已而为之,老丈见谅。”

老王头看了看一脸严肃的章义,又走到桌前端详了一下桌上的白玉牌,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苟活了二十年,早已不想再让余生这么烂下去了。”

.......

赵尽忠来到长门关节堂已经有将近半个时辰了,但是他还没有见到刘猛,倒是他的军司马一直在这里同自己交谈。

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堆着笑的军司马,赵尽忠自然也知道这是拖字诀,但是急切的他不愿继续拖下去,终于起身,便要离开节堂。

那军司马连忙也跟着起身,在身后笑着说道:“赵副将何不再等等,刘都尉马上就巡视完关墙回来了。”

赵尽忠也不想继续虚与委蛇,说道:“赵司马,刘都尉左右不过是想置身事外罢了,既如此,我在此地枯坐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罢,赵尽忠扶着横刀便大步向节堂外走去,却见一名士卒突然慌张地跑进节堂对他身后的赵司马喊道:“都尉在关墙遇袭,身受重伤,随行校尉四人,战死两人,重伤一人,轻伤一人,士卒战死十五人,重伤二十人。

听到这个消息的赵尽忠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在戒备森严的关城之中,客军只有他麾下的六百甲士,有能力袭杀这么多人的,只有,也只能是他麾下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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