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屋内,人被章义打昏了。”
章破虏扶着横刀刀柄,快步向屋里走去,王大牙紧随其后,常玉和王十一则是又落下半步,跟在后面。
几人进到屋里,看到了站在旁边的章义和他脚下躺着的那个人,这时,外面打来清水的赵五举起水囊就对着地上那人的脑袋浇了上去。
“啊……”
地上那人猛的坐起,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语调,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犯了癔症
“你是何人?”
章义条件反射般抽出横刀,再次问了一遍,章破虏按住章义紧握横刀的手,示意他收起刀,章义也不敢违抗,悻悻的收起横刀,站到了一边。
“看你打扮,不是胡人,为何在此地落脚?”
章破虏弯腰盯着眼前这个还没完全清醒的年轻人
“什……什么人,我不是胡人,我……,你们是何人?”
坐在地上的年轻人用衣袖一边胡乱擦拭着脸上的水渍,一边胡言乱语
“你在此地所为何事,不是胡人,为何在此?”
此时年轻人终于看清了眼前这几人的穿着样貌:一个枯瘦的老头、一个满脸胡子的魁梧凶汉、一个身材高大却略显猥琐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年龄不小却面色不善的瘦小男子。再结合他们的甲胄,年轻人其实已经猜到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了。
“小子是青州定安府裴家第三子,名彻,年初刚刚行冠礼,还未表字,各位军爷可以称小子三郎。”
“既然知道我们是何人,那就老实回答刚才的问题,要不然沙定州就在左近,把你杀了扔到那边,也是没人知道的。”
“小子家中数代经商,在塞外常与胡人做点茶叶毛皮生意,换些牲畜。年初时阿耶为了让小子历练一番,故而派小子随家中商队出塞行商,却不想上月赶上了草原六部铁勒和乌日两部叛乱,可怜家中商队一百二十人,就活了小子一人,虽是幸免于难,但初次出塞,哪里还知道回去的路,便只好随处走一走,万一碰上我大魏天兵,好脱离苦海。”
裴彻越说越激动,最后开始掩面痛哭,听得站在后面的章义都觉着他很是可怜
章破虏冷笑了几声,头也不回得喊道
“今晚在村子里歇息一晚,明日回营复命,命罗法官将夜间哨骑、巡查、哨兵安排妥当,不可疏漏。”
吩咐完后,章破虏又指了指坐在地上的裴彻,说道
“章义,盯住这个裴三郎,他一有异动就杀了他。”
“诺!”
章义从一旁走过来拱手领命,随后也不管裴彻还坐在地上,从屋内搬来一张长凳,大马金刀的坐了上去,他解下扞腰上的横刀放在腿上,双眼死死地盯着裴彻,似乎随时准备暴起杀人。
裴彻坐在地上,看着刚才站在一旁没有被发现的章义,忽然发现这群粗鲁的边军中竟然也有长的这么端正的人,虽然皮肤久经风沙,但是眉宇间的朝气在一帮杀气滔天的杀才中难得一见。
他的眼里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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