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还是自持身份,保持着端庄的坐姿,似乎眼前的美食没有丝毫的吸引力,只有一个人例外,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一旁的一位女行长看不下去了,说道:“我说你好歹是一家银行的市行行长,在别人家做客,吃相怎么如此难看,好像八辈子没吃过一样。”

那名男人面相看着四十多岁,听到女人的话后,不恼不怒,只是十分淡定的擦了擦嘴。

一边咀嚼一边说道:“嗨,在市长这里有什么好客气的,是你们自己太拘束了,都别客气,赶紧吃,吃好了还有正事要谈。”

许是嘴里吃着东西的缘故,各个行长没有听清楚,没有任何反应。

只有马小贱听清楚了这名行长说的市长两个字,能称呼他马小贱为市长的,那只有基地成员了。

这还真是一个意外惊喜,没想到基地成员里还有一位行长。

马小贱不动声色地冲那名男子点点头。

同样说道:“是啊,各位就不要客气来客气去了,这些东西本就是用来招待你们的,大家都不动,那才是反而看不上我马小贱了。晚上我还为各位领导准备了丰厚的晚餐,大家都吃了再走,也可以给你们家人带一份回去。”

“这位,这位少将军,不知道你喊我们来到底是何事?要不咱们还是先谈事吧。”

看着马小贱大刀阔马的坐在首位,身上更是穿着少将军装,这名行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马小贱,只好叫了一声少将军。

马小贱之所以穿上这套军装,也是有深意的,就是为了接下来要说的事,故意引导众位行长的思想往官方上面靠。

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行了行了,咱们就别再客套了,整个川蜀绝大多数的物资都是我提前准备的,以前你们都是不差钱的人,可如今你们的生活,我还能不清楚吗?难道非要我请出慕容老爷子来跟你们打个招呼?还是说你们有其他途径可以弄到生活物资?”

马小贱的最后两句话,众位行长可不敢应这话。

那名基地成员的行长也附和说道:“是啊,各位老熟人,市....少将军都这么说了,你们还矜持个什么啊,给谁看啊。难道非要慕容老将军亲自请你们吃吗?”

“不敢不敢!这点事可别打扰老将军了,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

面对糕点水果的诱惑,并不是他们真的不想吃,不想给家人带一份回去,不想给家里孩子吃的更好。

而是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

这些东西换做以前,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拿正眼看上一眼。

可如今呢,在川蜀还没恢复正常之前,即便你倾家荡产也买不到丰富的生活物资。

马小贱等众人吃喝的差不多了,这才说道:“想必大家并不清楚为什么喊你们过来,尤其还是处于这个特殊时期。”

听到马小贱终于开始说起正事,众位行长也是赶紧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哎,你们该吃吃,该喝喝,我这里不讲那些规矩。”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上面给我下了通知,需要乐市各家银行把金库内的所有黄金,全部运送到蓉城去。”

马小贱的话音刚落,就有一名行长惊讶的站起身来。

“什么?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上面怎么可能下达这种昏招,而且为什么我们并没有接到通知?”

马小贱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丝毫不慌的说道:“坐坐坐,坐下说,你们有没有接到通知,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接到了,至于你口中的昏招,仔细说说看。”

“好,是这样的,少将军,所有银行金库内的黄金,在名义上的确是属于夏国的,但实际上,里面有很多黄金都已经出售给了银行各个客户。”

“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还不是问题吗?国家的确有权利调动这些黄金,实际上售出的黄金已经属于私人客户的了。”

“这有什么问题吗?”

“假如有客户要来银行提走这些黄金,那我们银行拿什么给客户?而最喜欢低价囤购黄金的主要人员,就是那些夏国大妈,一旦银行失去信誉,在大妈圈子里能瞬间传遍整座城市,甚至整个夏国,往后肯定是要恢复经济贸易往来的,但难度却增加了。”

马小贱手指不自觉地敲着桌面,一边思考着这件事。

这个行长说的不错,要是有人拿走了自己的黄金,自己非要收拾他不可。

思考了约莫一分钟,马小贱眼睛一亮,暗道自己真是笨,差点就绕进死胡同了。

“不对不对,我们只是运走那些黄金,并不是抢夺了他们的财富,没有了黄金,银行可以换算成RMB给他们啊。”

“可是,如果对方不要钱,非要黄金呢?”

“呵呵,你说他们为什么要低价囤购黄金?难道不是为了赚取差价吗?总不可能买来铺地砖吧。既然是图利,那你们银行可以高价回收,多给一些钱。”

“这....理是这么个理,可如今的情况特殊,都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怕就怕非要黄金的人。”

“是啊,少将军,这件事搞不好的话,不光会让经济难以重建不说,更是会让国家失去公信力,到时候恐怕会有很多人不认纸币了。”

马小贱想起了莎凡娜给他讲过的其他星球的事情。

“这点你们放心,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纸币会是这颗星球内永恒的主流货币。”

马小贱这话听着怪怪的,但是所有行长都无法反驳,历史早已证明,古代的金银铜为主流货币,弊端太大了,受限于矿产开采量。

纸币的好处就是没有上限,比如国贸,股市,国债,期货等等,动不动就是几千上万亿的交易,这要是金银铜,会用到多少吨?

不等众位行长有所反应,马小贱就继续说道:“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你们回去后,抓紧时间清点库存,等到交通恢复后,我会亲自带领士兵押送。”

众人一下就犯迷糊了,什么就这么定下来了?他们有说什么吗?

有人正要反驳,基地成员的那名行长抢先一步说道:“好的,少将军,我们会办好这件事的。请领导放心,也请老将军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那名正想要反驳的人被噎的不行,话也不想说了,赶紧拿起茶杯喝了两口茶。

众位行长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马小贱的别墅里吃了一顿晚饭,更是打包了不少带回家里去了。

表面看着像被马小贱糊弄了,可是真的这么好糊弄吗?

回到家的各位行长,立马就给蓉城的省行打去了电话询问。

省行行长放下电话后,同样迷糊了,因为他也没有接到过这种指示。

可对方是马小贱,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刚好夏国人民总行行长就在蓉城,省行行长当晚就去拜访了云良才。

除了说这件事之外,还想要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一些消息。

“哎哟,老汪,这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领导,我这边的确有件事,听说上面有命令,要把下面的黄金全部运到蓉城来?”

“嗯?这件事你听谁说的?”

“乐市的市行行长给我打来的电话,说是马小贱接到上面通知,要把乐市银行内的黄金全部运送到蓉城。”

云良才瞪大了眼珠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道:“你刚才说谁?”

“乐市的市行行长啊。”

“不是这句,下一句。”

“哦,马小贱啊,您不认识吗?马小贱那么出名,而且还是慕容家的女婿,背靠军方。”

“哦哦,马小贱啊,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前两天我还见到了慕容老将军呢。”

云良才心思急转,表面敷衍着老汪,心里琢磨着马小贱这是要做什么?

他云良才管着整个夏国的钱袋子,他自己都不知道有这种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要么是军方自己的行动,要么就是...马小贱假传圣旨。

想到这个可能,云良才忍不住抖了一个激灵。

并且十分含糊地尽快打发了老汪。

“老汪啊,这件事我知道了,天色晚了,我就不多留你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老汪站起身来,说道:“好的,领导,您也早些歇息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离开云良才住处,老汪回忆着刚刚那段对话的情景。

得!听了个寂寞,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只是这云良才的反应好似有些不对劲,但老汪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

老汪紧紧了身上的棉衣,算了,不去想了,这大冷天的,还是赶紧回家陪老婆孩子去吧。

送走了老汪的云良才,也琢磨不出到底是军方的行动,还是马小贱要做什么。

赶紧掏出手机,还是和慕容老将军通个气吧。

慕容霸天年纪大了,没有年轻人能熬夜,本打算睡下了,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说道:“我是慕容霸天。”

“老将军,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您老休息,我是人民银行的云良才啊。”

“哦,是小云啊,这么晚了,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随后云良才就把事情给慕容霸天说了一遍。

“这个事情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黄金嘛,太过于贵重,所以由我们军方代为保管,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嘛。”

“理解理解,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例行询问一下,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老将军您老休息了。”

电话挂断后,慕容霸天嘴里嘟囔着:“这个臭小子,说动手就动手了,动作是真快啊。”

云良才也是听出了慕容霸天话中的不对劲,像这么大的事情,高层是绝对不可能使用好像,大概这类模棱两可的词语。

官话里面这代表着敷衍和不确定,即便后面出事了,也追不了慕容霸天的责。

云良才心中立马有了答案,看来这爷孙俩又是背着众人在悄悄地做一些事情。

想明白之后,云良才反而更加的为难了。

如今这件事算是卡在云良才这里了,没有他发话,下面的人就算被迫执行了,也会怀疑,甚至可能惊动老首长。

选择帮忙,那意味着可能国家会莫名其妙的损失一批黄金。

选择不帮,说到底他们全家欠了马小贱一个天大的恩情,尤其他那闺女,对马小贱崇拜无比,何况这件事的背后还有慕容老将军给马小贱背书。

夏国只剩下了川蜀山城这一块地方完好无损了,而如今的川蜀山城在名义上还是归夏国统治,实际上整个川蜀都实施了军事管控,而这军队的实际掌控权全部在慕容家父子二人手里,恐怕就连老首长说话都不太好使了吧。

一番利益权衡之后,云良才即便不想趟这趟浑水,也无可奈何,只能选择帮忙,做个顺水人情。

一是人情债难还啊,二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不用再犹豫什么了。

立马掏出了手机,给老汪拨打了过去。

“喂,老汪,是我,云良才。”

“领导,我这刚刚到家,您电话就打来了,是有什么指示吗?”

“嗯,上面的决定已经下来了,准备抽调一些储备黄金,为了日后方便重整经济,你通知下去吧。另外就是没有书面文件,如今的情况特殊,一切从简。”

“哦,好的,我明天就给乐市方面打电话,不,我今晚就打。”

很快乐市的各个行长们陆陆续续接到了电话,挂断电话后,一个个心里腹诽不已,难道上面真要这么搞?

看来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错怪了马小贱。

唯独那名基地成员的行长例外,就算不知道马小贱到底要做什么,但这事肯定有猫腻。

马小贱就是一条躺平的咸鱼,没事的时候,那是懒的出奇,真有事了,马小贱每做一件事,那都是大事。

但是这些只有他知道,他可不会去告诉其他行长们,那不就是坏了马小贱的大事了吗。

事情既然确定下来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各个银行都在清点金库,准备着这些黄金送往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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