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迫让位,会在哪儿呢?

一定是被关起来了,而且关他的地方应该不会是厢房。

叛军只控制了皇宫,韩世忠随时会来,皇帝是苗傅手上的筹码,所以关皇帝的地方必然戒备森严。

张哲翰一边琢磨着,一边向皇城中央亮灯最多的地方走去。

路上不时有巡逻的队列经过,看张哲翰打着灯笼,都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

中央的建筑物不能算是一个宫殿,但却是一片连体建筑,房间很多,连在一起。

一间一间找太麻烦了,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跟着宫女太监走。

所以张哲翰就随便选了一个宫女,跟了上去。

宫女的手上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个酒壶,看样子是给谁送酒。

张哲翰跟着她七拐八拐,终于在一个房间门前,宫女停下来敲门,推门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宫女又走了出来,手里只剩下了盘子。

房间的灯熄了。

张哲翰摸到窗下,听见里面一阵悉悉索索,接着是一男一女的声音。

“将军,你不能这样……”

“你怕什么,现在整个皇宫都是老子的。”

“万一被皇太后发现,奴家会被打死的。”

“那个老太婆现在是泥菩萨过河,别怕。”

“……”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女人压低的呻吟,很显然是在做少儿不宜的事。

女的叫男的“将军”,一定是个军官。

军官自称“整个皇宫都是老子的”,很有可能就是苗傅和刘正彦中的一个。

杀,还是不杀?

如果是苗傅,肯定不能杀,杀了可能剧情就没了。

张哲翰正在犹豫,突然听女人叫道:“啊!刘将军……”

是刘正彦!

张哲翰提着灯笼,现出菜刀,推门进屋,关上门。

“谁!”

男人停止了动作,从床上蹿了起来。

两道道寒光迎面袭来,一道从劈向他的面门,一道斩向前胸。

男人没来得及出声就仰面倒下,又压在女人身上。

女人本能要叫,却被男人压住了嘴,只发出了“唔”的一声。

张哲翰拿着灯笼,走到床前低喝:“你如果敢叫,就和他一样!”

女人露出半个脑袋使劲点头,瑟瑟发抖。

张哲翰把男人的尸体掀开,拽了被子把女人盖住,菜刀在她眼前晃了晃。

女人使劲抓着被子,浑身筛糠,惊恐地看着寒光闪闪的菜刀。

“我问,你答?”张哲翰在椅子上坐下。

女人又使劲点头。

“老官家关在什么地方?”

“二,二楼左手,第,第二间。”

“潘贤妃在哪里?”

“三,三楼,我没上去过。”

“苗将军呢?”

“也,也在三楼。”

“还有谁知道你们在这里私会?”

“没,没人。”

张哲翰伸手一掌把宫女打晕,连着被子捆了起来,在她嘴里塞了块布。

还是心软,下不去手。

既然是私会,应该没人知道刘正彦在这里。

-

已经知道了赵构的位置,张哲翰想先上三楼看看,最后再找皇帝。

他估计每个楼梯口都有人把守,所以他没走楼梯,而是出门到了楼外。

吹灭灯笼,一个攀爬,沿墙而上,直接进了三楼。

他进的房间没人,门外也没人走动。

潘贤妃和苗傅都在三楼,皇妃私会叛将,这种事在任何时候都是不能传出去的。

所以整个一层楼可能除了他们俩,不会再有其他人。

张哲翰放心地开门,走了出去。逍遥步的脚步声,普通人是听不见的。

走了十几步,突然听见旁边房间有人在说话。

张哲翰矮下身,耳朵贴紧房门。

“眼线传回消息,韩世忠把诏书撕了,没出兵。”男人的声音,应该就是苗傅。

“别掉以轻心,你的兵没他多。”潘贤妃说。

“明天先把张浚拿下,然后接管城门。”

“什么时候轮到我垂帘听政?”

“等局势平稳吧,这事急不来。”

按历史剧情,韩世忠天一亮就会出现在城外,撕毁诏书应该是疑兵之计。

把明天攻打相府的消息告诉张浚,应该就是剧情的触发点了。

张哲翰退回原来的房间,从窗口下了二楼。

他像壁虎一样贴着墙,一点一点横向爬行。

爬到宫女说的楼梯口第三间,张哲翰探头从把窗纸舔了个洞。

这个房间比较大,右边墙边一张床,中间一个方桌,两把椅子,桌上放着几本书。

一个身穿黄袍的二十多岁年轻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张哲翰没想到赵构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

掐指一算,赵构是宋徽宗第九个儿子,1129年宋徽宗也才47岁,赵构就应该是二十多岁。

张哲翰取出胜邪剑,虽然要到山弥境才能装备,但胜邪剑削铁如泥是出了名的。

张哲翰把胜邪剑慢慢插进两扇窗之间的缝隙,向下轻划,里面的窗栓无声无息被切断。

张哲翰猛地推开窗,往里一纵。

赵构吓了一跳,看见张哲翰手里的胜邪剑,马上恢复了平静。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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