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冶,据北寒地,善造军器火药,民皆骁勇善战,谢延为州长,独揽大权;浔淮,居蛮南,丝、造船者达。数百年来,两地经贸不和,每多兵革,今浔淮水师将军清廉,练兵有方,与千冶战常不决。

西域谓之炢灵,近碛,内制严,本由余、宋、陈、江,四家协理。数年以来事变甚繁,今余家握权,虽欲改制,然久旧道深存于民心,且小人常阻挠其事,亦只可如此而已。

今所处地,名霢霂神殿,在东海之侧,为中部川雍人民崇信,护其安乐。

“至于子,从今始为神殿少主,颜昱。”

少主?颜昱?

被颜晗带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后,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穿着奇怪服装的老头子,叽里呱啦地说着一堆自己不太能理解的话,长泽就听到且听懂了最后两个词。

“我妈妈呢?”长泽问老人。

“殿主与客有要事相谈,您可移驾至前…”老人还没说完,长泽就不耐烦地跑了。

还没出殿门,长泽就差点儿被约有二十公分的门槛给绊倒了。

刚站稳,发现不远去有几个小孩在嬉闹,便兴高采烈地冲向他们,谁曾想,一道数百层的台阶横空出现在眼前。

不管那么多,干就完了!

长泽迅速反应过来,卯足劲一口气冲了下去,闪过那些孩子身旁时,一个急刹加回旋,最后趁风没注意再帅气地撩一下头发,笑着挥手道,“你们好啊!”

而这些人似乎都像看马戏团里的猴子一样盯着长泽。

长泽也盯了他们好一会儿,莫名其妙地就感到自卑了,“你们…看起来…好华丽高贵的样子啊!是在演话剧吗?是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吗?……啊呀!我突然觉得我好土啊……你们…怎么一直盯着我?”

“额…明明是你话太多了好吧。”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低头看向长泽,回答了他的问题。

长泽抬头望向少年,他的头上带着一个酷似煤气灶炉架的钢圈,身披暗红黑相间的斗篷,胸前的别针上一只正欲展翅翱翔的雄鹰折射出夕阳的光芒。

“啊,”长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吗…”

“是啊。…我叫余旸,来自炢灵。这是我妹妹余暮。”余旸说着指了指身旁一个十来岁的女孩。

她只是微笑着向长泽点点头,体态极瘦,似可随风飘舞,但每一个微小的动作中无不体现出其端庄大方、优雅知性的气质。

最吸引人的便是那一双极具迷惑性的眼睛。眸中清冷旷然且炙热犀利,犹如暗夜里一轮皓月,又若寒冰内的一团烈焰。仅是微笑,便已融含苞初放的娇弱与骤雨未歇的凌厉于眉眼之中,诱人靠近,劝人远离。

长泽呆呆地望着余暮两三秒后,立刻恢复了正常。虽然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姐姐,但长泽坚定不移地深爱着英雄主义。

直到几分钟后,他的坚固的堡垒第一次坍塌了。

本想和他们握握手,但为了表达诚意,长泽对着他们一个个地鞠躬,“你好!你好!”

这一趟下来,长泽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两个女生。

个子小点儿的看起来和余暮差不多大被个高的藏在身后,一直想探出头来看长泽却又心存忌惮,只是怯怯地拽着姐姐的衣袖。

个子高的女生看脸年龄也不大,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却足足高出大半个长泽,一米七左右与余旸同高。面色凝重,眉头微蹙,用威严和猜疑的眼神俯视着长泽。

“你…你好!”长泽第一次被这么凶狠地盯着,有些紧张地伸出了一只手。

她没理会。

“你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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