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梵顺手摸果的动作十分流畅,边吃边问他:“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苍修顿了顿,回答:“去城墙旁边巡视。”

“少扯,雨天巡视什么?”重梵看到他湿漉漉的头发,完全不买账。

雨天相当于兽人的假期,不用猎食,不用巡视领地。

因为雨天没有多少外族兽人会犯境抢掠,也没有多少肉兽会袭击兽人的居住地,下雨就是兽人大陆短暂休眠的信号。

根植在兽人骨子里的基因会告诉他们,雨天是最安全的时候。

见苍修不说话,重梵端起桌上的盘子往隔间走,轻车熟路,边走边朝他说:“先把你那头银毛烘干。”

因为重梵每次洗头发时,苍修都要自告奋勇给她梳头,边梳还边担心她掉毛多,问她要不要找点草药医治。

经过重梵一次次咬牙切齿的解释,苍修才勉强放下心,接受人族掉毛都多这个事实。

久而久之,重梵也直接管他的头发叫毛发。

苍修走到灶边坐下,边烤火边开口,小声朝重梵说:“我就是出去走走,你不用担心。”

“你听听你这话心不心虚。”重梵很了解,苍修心一虚,说话的声音也弱。

苍修抿了抿唇,继续说:“雨天很安静,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也什么都不用管,可以安静地在领地内走走。”

平常他要管理整个部落的大事小事,没有时间这样慢慢走。

只有雨天,他才能在部落边缘走一走,让自己喘口气。

“那好歹顶片叶子,你就这么光着脑袋走?”重梵有种遇上熊孩子的无力感。

苍修这崽子,脾气倔起来是真拉不住啊。

他要是莫汀塔那个年纪,重梵直接把他拎起来按在腿上,朝着他的屁股啪啪就是一顿好打。

苍修对她心里的想法一无所知,回答她:“我不喜欢把叶子顶在头上,很容易漏水,不如不顶。真的没事的,我经常这样出去走,回来烘干就行。”

他只是习惯了在雨天出去走一走,只有这时候,他才能放下部落,让自己放松一下。

“年轻还是身体好啊。”重梵也没再多说他什么,坐在旁边吃东西,神游天外。

直到锅里的水沸腾,苍修看她还在神游。

他默默放慢了加柴的速度,让灶膛里的火微弱地持续燃烧。

重梵想完事,刚回过神,就看到他锅里的水烧干了一半。

“你在干嘛?”重梵看向那口锅,再次被苍修震惊,开口提醒他,“再烧会儿锅都穿孔了。”

苍修这才停下加柴的动作。

“行了你洗吧,好好泡个热水澡。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重梵顺手带走了苍修的地果干,以及他装地果干的盘子。

苍修习以为常,也没提醒她,只“嗯”了一声。

这样她就要多来一次,把盘子还给他。

——

回去后,重梵翻箱倒柜,把她前两天才收起来的木尺和纸笔全部翻出来,写写画画。

莫汀塔一觉睡醒,她还在桌边燃着油灯画图。

“首领,你在干什么?”

莫汀塔走过去,看看重梵的图纸,问她:“这个是什么?”

“油纸伞。”重梵边画边在心里罗列材料,除了桐油需要去找个替代品之外,其余材料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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