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衍看了眼单于泽的背影,只感觉莫名其妙,走过去挽住云绒继续跳。

——

夜里气温降低,山顶老树落下几片枯叶。

秋风瑟瑟。

苍修把碗放在树下的石头上,爬树的动作格外利索,两三下就爬上老树最粗的那根分枝,回过头弯下腰朝重梵伸出手。

“上来吧,这里能看到整片领土。”

重梵也把碗放在石头上,拉住他的手借力,在树干上踩了两脚上了树。

“坐这里。”苍修把靠外的位置让给她,那个视角风景好,也方便他等会儿先下树接她。

重梵坐在树枝上往下看,目光掠过月光照耀的草木河溪,视线停留在溪边那一簇簇火光上。

从远处看,篝火如同撒落在草地上的火种。

跃动的光影,像是孕育已久的远古文明,蜷缩在大地怀抱里,心脏收缩舒张,阵阵怦跳。

“好看吗?”苍修看着眼前的景色,心里说不出的宁静。

自从部落搬到这片土地上之后,他总喜欢来这里看风景,这里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重梵坐在树枝上,把月色下美得像幅画卷的景色尽收眼底,开口感叹:“好看。”

其实好看两个字都太苍白无力,远不足以形容眼前的景色。

但此刻,她也找不到更多词汇来形容。

“离兽潮还有一段时间,你喜欢可以常来这里看。白天景色也很好,可以看得更清楚。”

苍修仰起头看向夜空,继续说:“夜晚看不清下面的景色,但仰头可以看清夜空。这里看到的星星最闪,我总感觉伸手就能摘一颗下来。”

重梵仰起头,头上像是顶了一片星河。

她不由得感叹一句:“狼首领,会找地方啊!”

苍修靠在树干上,嘴角上扬,学她平常的样子双手环胸,摆出一派高深莫测的模样。

重梵看向他,又问:“你说,兽潮真有那么可怕吗?”

苍修收敛笑意,回答她:“我不知道,没经历过的都在问这个问题,经历过的都在说恐怖,应该还是有点恐怖的吧。

“但我感觉我们要面对的不全是暴乱的肉兽,更多的是兽人,是迁徙路上那些心思各异的兽人。”

“怎么说?”

苍修继续回答:“按照古婆婆的说法,被暴乱肉兽群碾过的兽人无一生还,兽潮无疑是恐怖的。

“但只要我们迁徙速度够快,在被暴乱的肉兽追上之前就抵达安全区域,兽潮也攻击不到我们。

“最可怕的,应该还是迁徙路上那些饿红眼的兽人。

“在兽潮迁徙时,食物非常紧缺,兽人猎食也十分困难。兽人吃兽人,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没人知道兽人为了生存下来都能做些什么,人心远比兽潮要恐怖。

重梵千言万语化为一声叹息,只说:“我们该快点准备车和食物了,还有御寒工具。”

“嗯,等他们庆祝完今天,明天开始加快速度。”

苍修仰头看向天上那轮银月,月光倾洒在他身上,为他精致的轮廓镀上一层银白华光。

重梵侧目看向他,其实这月光,并没有他那一头银色碎发来得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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