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来到了熟悉的地方,与上一次进班房不同,这一回他很不服气。
他的马术肯定比不上专业骑师,但也不至于关键时刻掉链子。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捣鬼。而这个人除了李广,他想不出第二个。
在秦星的印象中,李广智商不过八十,下棋不过三步。他的本事仅仅局限于穿小鞋,上眼药。
秦星觉得,想算计自己,就算让李广在鬼谷子那里上两百年课,他的的榆木脑袋也不可能灵光乍现。
“天慧”系统给了个合理而且出乎秦星意料的推测。
他低估了人性。
那段可以置他于死地的小视频,像一根尖刺,深深地扎在李广心房上。
所以,在李广的逻辑里,弄不死秦星,自己迟早会死。
你死我活的斗争,从来没有底线。
哪怕铤而走险,哪怕赔上自己的军旅生涯,只要有机会,李广一定会下死手。
那场赛马,谁赢对李广来说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必须逮着机会,彻底拔了自己心房上的“尖刺”。
秦星第一次深刻反省自己。
他自以为有“天慧”系统,有过人的智慧和素质,他可以不把“到老难封”的李广放在眼里。
事实证明,出生在火星的他,对人性的认知还很幼稚。
身在牢狱之中的秦星不会想到,这个被定性为“刺杀未遂”的突发事件,在大汉朝廷引发了剧烈震动。
本来被刘娉压了一头的刘嫖比秦星还不服气,但秦星跃马霸上,刺杀皇帝,又让她欣喜若狂。
她动了和李广一样的心思。
既然我女儿不能生,那其他能生的,就统统得死。
皇帝遇刺,算得上大汉开国第一次,所以满朝文武众口一词。
挖出幕后黑手,剐了凶手秦星。
受了惊吓的刘彻出奇地冷静,对百官的意见,他只勉强点了点头。
刘嫖身后的北军势力上书窦漪房,说事情恶劣,必须使连坐之法,与秦星有关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窦漪房人老头不昏,她知道这已经是实际意义上的兵谏。
而且这群人的目标很明确,秦星的小姨妹,美人卫子夫,还有卫子夫身后的平阳公主府。
窦漪房更明白,满朝文武往哪边站队,全看谁在朝廷的势力斗争中占上风。
刘嫖是窦漪房的儿女中性格最强势的一个,老太太深知她的手段。
这一次不给自己女儿陈阿娇捞点资本,她是不会收手的。
刘娉从赛场回来后,吓得三天没有出门,直到听说秦星被定性为刺客,她才清醒过来。
这件事,她必须给自己争取主动。
刘娉来到椒房殿的时候,窦漪房和王娡正有说有笑地喝着下午茶。
“我们的平阳公主来了,快来快来,陪我说说话。”窦漪房招呼道。
刘娉跪到地上。
“娉儿用人失察,惊扰了皇上,娉儿有罪。”
说完,她就开始哭鼻子。
“我正和你母亲说到你了,你呀就是任性贪玩儿,当初要把那个秦星干干脆脆送到马监,不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吗?”窦漪房说道。
“太皇太后说得对,娉儿就是太骄纵,老是做这种荒唐事,这回是个教训,太皇太后您做主,该怎么处置,全听您的。”
王娡不敢护短。
“什么处置不处置的,当奴才的犯错,没听说要罚主子的。再说了,你府上那个卫青,不还救驾有功嘛。”窦漪房道。
“太皇太后您也太惯着娉儿了,出这么大乱子,不罚她不长记性,我看啦,交给廷尉打她五十大板,再罚他三年不准出门。”
王娡试探窦漪房道。
“谁都知道我们的平阳公主是个野性子,把她关三年,你还不如杀了她。外边都说那个刺客是娉丫头的姘头,是这么回事吗?”
窦漪房道。
“太皇太后,娉儿冤枉。娉儿平日是有些贪玩儿,但也不会糊涂到和一个下人胡来啊。”
刘娉解释道。
“哈哈哈……我看也是,娉儿千金之躯,怎么能让个奴隶瞎摆弄啊。不过,他毕竟是你府上的人,奴才犯事,主子看走了眼,以后可要擦亮眼睛啦。”
“是,太皇太后教训的是。”
“我看这事就这么着了,幸好皇上没出什么事儿。等皇上心情好些了,皇太后要多嘱咐几句,卫美人有孕在身,没事就别去打扰人家安胎。”
窦漪房转身对王娡道。
“太皇太后说的是,我一定告诫皇上。”
“人老了,总想着过去的事儿,有时候一闭眼,就想起皇上和皇后小时候在我这椒房殿里跑来跑去,热热闹闹的。现在都大了,小两口也不常来看我了。我记得阿娇丫头的生辰快到了,让皇上准备准备,好好热闹热闹,也让我这把老骨头高兴高兴。”
“儿媳记下
了。”
刘娉战战兢兢地回了府。
没过几日,刘彻大宴群臣,在未央宫摆了一百桌流水席,文武百官、后宫佳丽齐声高唱“生日快乐”歌。
郁闷很久的陈阿娇高兴得像只金丝雀。
皇后过完生日,朝中便没人在议论皇上遇刺的事情。
刘彻本来也觉得这件事大概率是个偶然事件,毕竟马场的马发个疯,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所以,他只对李广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你看着处理吧。”
李广一听,忠心护主,刚正不阿的劲头立马上来了。
“罪无可恕,斩立决。”
刘彻其实挺看好秦星这个人才,但李广力主杀,他也没有反对的理由。而且牺牲一个马夫,达到杀一儆百的效果,这事儿也很划算。
所以,他同意了李广的意见。
当李广带着圣旨通知卫家人的时候,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卫青立刻陷入绝望。
他拉着卫少儿跪在刘娉房前,求他出面说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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