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欣焦急地看了眼儿童病房,第三次拨通了那个号码,嘟嘟嘟声响过,仍然是那个冰冷的女声,提醒她电话无人接听。
她想,算了,沈安时来了也没用,他又不是医生。
可是真没用吗?茜茜烧得迷迷糊糊,还在问爸爸呢?爸爸不是要教茜茜玩轮滑吗?
为了女儿,她鼓起勇气第四次打过去,仍然没人接。
沈隽为什么不回电话呢?因为他跟白薇薇在一起吗?
月光将树叶的阴影投在她脸上,她觉得有点落寞。
刚刚婚后的那段时间,两人也是有过好时光的。
沈安时会一遍遍轻吻她的额头、嘴巴,说她是天上的月亮。
那时她加班太晚,沈安时也会故意晚走。收到她的消息,知道办公室没人了,他就带上咖啡和点心来找她。
两个人在小会议室里说说话、看月光。
那时候,两人还是有很多话讲的,彼此的爱好、电影、音乐、梦想生活的城市。
男女之间,说的其实都是废话,可总有那么多话要说。
这样久了,就真的有一种两个人感情很好的错觉。
所以有次加班,子欣就尝试大胆地抱住了沈安时,他并没有拒绝,甚至还轻轻亲了她。
再往后,亲亲抱抱就成了日常,两个人似乎真正地亲密起来了。
夸张的时候,明明工作繁忙,电话却一打就是40分钟起。
子欣事后想起来,似乎都是主动给他打电话,然后絮絮叨叨一大篇。
看聊天记录,他的回复总是很简短,而自己的字数就比较多,还有很多语气词,而且一发好几句。
但他那样冷清的人,却愿意耐心地接她的话,还是有感情的吧?
现在呢,女儿病了找他,电话都不接了。
子欣看着皎洁的月光出神,天上的月亮只有一个,那么沈安时心里的月亮呢?
子欣在医院守茜茜守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量体温,还好烧已经退了。
她松口气,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也没顾得上吃晚饭。
正好早餐送过来了,医生说可以先吃点流食试试。她正准备喂茜茜,电话响了起来,是沈安时。
“什么事?”他的声音带着疲惫。
“没事。”子欣尽量保持平静,压制住自己不去想象。
对面沉默了一会,沈安时好像有些不高兴。
“茜茜昨天发高烧了,39度5,不过现在已经退烧了,”子欣快速说道,“她一直在喊爸爸,但你一直没接电话。”
那边顿了一下,“昨晚……我有点事,你可以发消息告诉我的……”,声音中有点不满、有点心虚。
没时间接电话,会有时间看消息吗?子欣忍住没问出来。
沈安时说会尽快来医院看茜茜。
子欣刚想提醒他,别忘了答应过茜茜的轮滑鞋,就听那边传来一声“哎唷,疼……”,那边飞快挂了电话。
娇俏又带点慵懒的女声,一听就是白薇薇。
她不由自主想起来,白薇薇跳舞时那柔软的腰肢。
子欣地回到病房,茜茜转动乌溜溜的眼珠看着她,“妈妈,我已经好了!不疼了!今天可以去滑轮滑吗?”
子欣温声道,“我们先去买轮滑鞋。”
冯子欣和沈安时是 A 大毕业后第三年结婚的。
子欣比沈安时小一级,但是她读书太晚,所以反而比沈安时要大两岁。
子欣从小刻苦用功,即使到了大学里,也是一个闷头读书、勤工俭学的角色,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大学女生。
学校中流行什么发式、那个口红颜色才能斩男、女生心中的白月光是谁、谁跟谁好了又分手了,子欣都一问三不知。
宿舍里的八卦大神杨晓菲气得直接吐槽,“欣欣,你这大学,怎么念得跟高中一样?长得好看,也不谈恋爱,有啥意思啊?”
这话不假,子欣的五官算是清丽端庄,在遍地女神的今天来看,也是别有动人意味的。
子欣往往笑笑,也不反驳。
杨晓菲是本市人,家里虽还有哥哥弟弟,但父母做批发生意赚钱多,给生活费很大方,她在大学里可以自由自在、生活无忧。
而子欣来自十八线小镇上,家里全靠爸爸的那点死工资。爸妈生活费给得少,还常常会晚两天。起初是一号打钱,慢慢变成三号、七号,现在已经变成了十五号到账。
为了维持自己的肚子和学业,她得想尽办法找些兼职来做。
就算挣了些饭钱,也不敢跟家里说,怕爸妈借口不给她生活费了。
所以什么时尚、美食、恋爱,通通都跟她无缘。
子欣第一次听说沈安时,就是从杨晓菲口中。
"哇,我们的校园白月光、帅哥学长又被表白了!这个月第三次了!这次是卢珊珊耶!"晓菲指着电脑屏幕一脸兴奋。
“卢珊珊?”子欣正在收拾衣物,打算拿去洗衣房洗,平时听到晓菲的八卦,也就是“嗯嗯嗯”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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