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
明明是灿烂而明快的夏天,本应有的蝉噪树苍苍,栏围红药盛,莲叶何田田,在这里却略显单薄瘦弱。
园内的树木并不算少,却独独少了精心的打理,显得繁杂无章。
寥寥几个仆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扫帚扒拉着地面的落叶,其间还夹杂着几句闲言碎语。
“诶,你听说了吗,这次太子殿下去阳城办差,出了意外,伤的不轻呢。”
一人停下手中的活计,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那这回可算能轮到六皇子接手阳城这一摊差事了吧。”
另一人听闻,也探头与有荣焉的接话。
“肯定的呀,你想有淑妃娘娘在,这事自然能成。”
“是呀是呀,再不济,淑妃娘娘背后还有国公府呢。”
“说到底还是有靠山才好办事呀。”
“可咱家这位爷,不也是淑妃娘娘的孩子吗。”
这人似乎真的不了解,颇有疑惑的提出自己的问题。
“这能一样吗,到底不是亲的。”
“你想什么呢。”
“你是第一天来的吧。”
“这人是个傻的,别搭理他。”
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自然是收获一堆七嘴八舌的嘲讽。
......
“爷,我去敲打敲打他们。”
书房本就坐落在园子的一角。
虽然撑起的窗户前,有大颗的榕树作为遮挡。
可挡住了视线,却挡不住这些人言可畏。
卢何站在二皇子旁边,自然也一句不落的听了个十成十。
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卢何为人正直良善,不然也不会到最不受宠,还没有母族庇护的二皇子身边来。
他生平最是见不得这些人没什么本事,只会在背后议论主子。
“不用了,他们说的不也是事实吗。”
二皇子景云慎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走回书案后面,提起毛笔,继续写那副没写完的字。
可若是谁此刻从书案下看上去,定能看见他隐忍的神色与满目的哀伤。
只是习惯了伪装,并不是不会受伤。
“爷。”
“嗯,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既然主子说了,那他就当不知道好了。
卢何话题一转说起了别的事。
“爷猜的不错,那位果然着手布局,此次必定是要让六皇子去阳城走上一遭不可。”
“她现在一心只想把小六推上去,无所不用其极。”
说起目前的事态,景云慎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从之前的旧事里转移了。
“那我们的人最近是不是可以动一动了。”
“未尝不可。”
知道可以大展拳脚,发展自己的势力,卢何瞬间来了精神。
二皇子的母家本也算是名门望族,在朝中不说盘根错节,也算是身居要职者众,一场无妄之灾,一个大家族覆灭在顷刻之间。
当年的端妃娘娘已然临近生产,皇上体恤端妃娘娘怀子辛苦。
阖宫上下都下了封口令,不想还是走漏了风声。
家族覆灭的绝望,任谁能释怀。
端妃历尽艰辛产下二皇子后,缠绵病榻,不久便撒手人寰。
留下尚在襁褓中的二皇子。
当时的淑妃娘娘还只是一个祈盼君恩的淑贵人。
淑贵人请求将丧母的二皇子养在身边,那时谁人不说一句贵人心善。
可那也只是因为淑贵人没有孩子,想要利用二皇子来夺得皇上的关注,继而得到荣宠罢了。
将二皇子养在身边的次年,淑贵人便升了嫔位。
再到后来六皇子的出生,一跃位列四妃之一。
而六皇子的出生也印证了淑贵人的野心与谋划。
有了亲生儿子后,二皇子的地位长驱直下,甚至不如淑妃身边的一个丫头。
开门立府之前的日子,也仅限于活着,无法再要求更多了。
甚至一度为了六皇子铺路,而屡次剥夺本应属于二皇子的荣光。
渐渐明晰真相的二皇子,对淑妃再也没了期待。
只暗自发展自己的势力,力求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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