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得很默契,行动也很默契,就像谁也不认识谁,一前一后保持着非常安全的距离来到食堂。各自站到相距最远的窗口打饭,坐到相距最远的桌子上吃饭。明明担心着对方会同时吃完离开,却又不敢朝对方的方向上看一眼。

我心想自己是男生怎么着也会吃得比她快,猛的扒上几口就要离开。等出了门,才发现她也是前脚才离开。两人莫名其妙的又站到了安全距离的范围内。

总不能掉头又回到桌上坐一会儿,食堂阿姨已经在开始擦桌子打扫卫生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或许她也发现了我,脚步加快。我又故意放慢些脚步,两人的距离终于拉开了。附近都没什么人,可我们就是心虚到精神要被掏空。只能说谣言真的太可怕了。

再好吃的瓜也嚼不了几天,何况我们的确也没什么故事,等没人再提这件事的时候,我的学习生活又回到了正轨上。

在我的努力克制下,超能力没有出来作妖。爱欺负人的人和被欺负的人都一如既往的习惯性活着,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那种突然间的改变竟比悲催的生活还要可怕,这也是我后知后觉,原来舒适圈不一定舒适。

陈自立挺小气的,自那天气走他,到周末放学了才来找我:“胖子,打球去。”

我苦恼的指了指课桌上:“一大堆作业还没写。”

他才不管这么多,闯进我们教室,硬是把我拽到了球场上。

上了高中后,我很少打球,不是因为身体条件不好而打不了。相反,我打球其实很厉害的。我妈就是那种经常喝毒鸡汤的人,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这句话,曾经就是她的口头禅。从小就给我报了许多培训班,把我爸的老本都掏空了。

而且我的运动神经非常发达,排球,足球,篮球打得还可以,乒乓球,羽毛球非常棒。曾经还代表过小学参加过市里的乒乓球比赛,还拿了一个冠军。我妈为此都高兴得哭了,那也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的高光时刻。

可不久之后,我就摔了一个大跟头,把手都摔断了。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打过乒乓球。因为有人警告我,如果我再打乒乓球,另一只手也会不小心摔断的。

那人的爸爸是大领导,具体多大我没概念,反正他得了亚军,还敢把球拍扔向裁判,就是这样也不会受处罚。所以,我习惯性的怂了。

其实我也不爱打乒乓球,只是个子小,其他的项目就自然而然的让给了大个子队友。我也能接受教练的理由,他们说我在其他方面发展空间实在太小了。这些事我没敢跟家里说,只是一让打球就手疼,我妈惋惜得不得了。

来到高中后第一次打球,就有人为我作诗一首:柳高有一宝,有球那么高,跑比滚得快,比球蹦得高,不知球打球,还是球打球。

知道后我就深深的自卑了,可陈自立硬说那是夸我的。他长一米八几大个,当然无法理解我的痛苦。

该活动的还是要活动一下,劳逸结合很重要,繁重课业快要把我的脑袋都榨出汁来了。

我们打的是半场,大多数时候,我只是他的陪衬,也只愿和他一队。没人愿和我组队,因为大多数人没见过我曾经的刹那风采,有谁愿带个球去打球呢?

我也很配合的展现了与身材相符的实力,球在我手上不会超过三秒。从不投篮,也不突破,只会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把球传到该传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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