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正蒙蒙亮,宁子期就已经是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得益于九年当和尚的经验,他这辈子再也没有熬过夜,都是早睡早起。

宁子期在这不大的客房内稍微的打了一套佛家拳法,舒展筋骨,随即叫来满脸困倦,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店小二,让他给自己准备了清水洗漱了一番。

做完了这一切,穿上那身干净的僧衣,当宁子期推开客房的房门时,恰好见到身旁的客房门亦是被推开。

秦锦初依然是那一身似是儒雅墨客,又似是江湖侠女一般的打扮,头上戴着幕篱,不露自己真容,以防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大师起的真早。”

秦锦初清丽淡雅的嗓音从幕篱下传来,透过那层白色面纱,宁子期似是见到她正抿嘴微笑。

宁子期说道:“贫僧自幼勤修佛法,在庙中每日此时正是要去做早课,已是习惯了。”

“倒是秦施主,却没想到起的这样早。”

秦锦初浅笑道:“我却也和大师一样,从小都是早起,这时候也是要先去做早课,我与大师作息倒是很相似呢。”

宁子期闻言,笑道:“那看来秦施主的家教甚严。”

他这话意有所指。

秦锦初此时道:“我正要叫小二送上早食,大师可要在我屋中与我一起用餐?”

此时这间简陋的客栈中,已经有一些行脚商醒了过来,正准备吃过早饭就开始一天的赶路。

大夏朝对商业重视,经济发达,因此官道上随处可见行商的人。

这里离永安县还并不远,而永安县也并不盛产什么特殊的土特产,没有大型商队往来。

大部分都是类似这些行脚商,或是独自一人,或是三两成群,在大城市与小县城来回奔波,赚一些辛苦钱。

秦锦初此时头戴幕篱,但吃饭是要摘下来的,为了不引起麻烦,她才是准备在屋中用早食。

宁子期想了一下,说道:“既然秦施主相邀,那贫僧就却之不恭了。”

当即秦锦初叫来店小二,让店里送上伙食。

对于这两位住客房的客人,店小二极其热情。

大部分行脚商为了省钱,可不会住在客房里,都是交些小钱,晚上就在客栈或者附近打个地铺,省的住宿野外过于危险。

住客房就跟现代住宾馆一样,跑这么一趟赚的钱,可能还不够住宿费的。

没多久,客栈的厨子做好了餐食送了上来,都是简单的汤粥、咸菜以及蒸饼。

秦锦初所住的客房内,香气满溢,宁子期见到在这客房中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铜制的小香炉,这香味是从那铜炉中散出的。

出门在外还会带着这些物件,可见秦锦初平时的生活多么精致。

两人在那简单的木桌处相对而坐。

秦锦初已是摘下幕篱,露出那张清丽脱俗,淡雅似仙的绝丽容颜,额头上那朵梅花,不管何时看去都是骄艳似火。

秦锦初坐姿端正优美,她眉眼弯弯,笑着道:“听闻佛家有戒律,是不得与女子独自相处,但是看大师的样子,却仿佛对这戒律并不当回事。”

“莫非在过去,佛家是没有这样的戒律的?”

秦锦初总是明着暗着的,想要打探五百年前那些遗失的历史。

宁子期闻言说道:“佛家此戒律,只是为了刚入门的弟子所准备。”

“我佛家弟子是要不生情欲,然而男女之情乃是天性,又哪里那么容易断绝。”

“为防弟子们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境,难以静下心来,那不如从一开始就不与根源接触。”

“但若是佛法高深,坚定自我,这些戒律也就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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